大長公主眉頭微皺，輕嘆一聲：“也該跟太后說道說道了。”
兩人陷入沉默，各懷心事。楚王妃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眼神飄忽。
大長公主看著窗外的落葉，低聲道：“火器雖然危險，卻十分好用。特別是用於戰場上。”
楚王妃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她想起那日的爆炸，心中仍有餘悸。但想到鎮守邊關的將士，想到寧王的傷......她又說不出反對的話。
“先由著孩子吧，”大長公主輕聲道，“韓君逸就這麼點要人命的愛好，支援一下又能怎麼樣呢？”
楚王妃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君逸那孩子，也是個有成算的。他會注意的，意外總會有，只不過，也不是時時的，仔細著些，應該是可以避過的。”
韓君逸揉了揉眉心，目光在院中來回掃視。弟妹們如同脫韁的野馬，四處亂竄。小二眼神不好，倒還安分，其他幾個卻讓他頭疼不已。
“韓晴，別跑那麼遠！”他喊道，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奈。
韓晴充耳不聞，繼續在院子裡追逐蝴蝶。韓君逸暗自嘆了口氣，只覺得帶娃比研究煙花火藥還要艱難百倍。
正當他準備去抓人時，祖母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韓君逸如蒙大赦，急忙招呼弟妹們：“該回去了，祖母在喚我們。”
“我不回！”韓晴一聽就撅起了小嘴，雙手叉腰，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
應寧之見狀也跟著起鬨：“我也不回啦！”話音未落，小傢伙已經溜到了桌邊，抓起一顆梅子塞進嘴裡。
韓君逸無奈地看著這一幕，眉頭緊鎖。正欲開口，卻注意到芸芸乖巧的坐在那兒。櫻桃小嘴嚼著梅子，小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上。她的目光平靜如水，絲毫不為周遭的喧囂所動。
韓君逸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心中暗歎芸芸妹妹怎麼這般懂事。不等他回過神來，韓晴已經躥到了芸芸身邊。
“妹妹，你好軟啊！”韓晴笑嘻嘻地伸手去撓小姑娘的下巴。小姑娘也不躲閃，任由韓晴摸來摸去，那模樣像極了溫順的小貓兒。
應寧之見狀也湊了過去，胖乎乎的小手不甘示弱地擠開姐姐。“讓我也摸摸！”他嚷著，手上卻沒個輕重。
“嘶——”小姑娘輕輕倒吸一口涼氣，眉頭微微蹙起。這一聲雖輕，卻把韓晴和應寧之都嚇了一跳，兩人齊齊後退一步。
韓晴反應最快，忙跳下椅子檢視情況。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聲音裡帶著幾分焦急：“芸芸，抬頭，讓姐姐看看。”
小姑娘乖乖仰起頭，露出下巴上一道淺淺的紅痕。韓晴心疼地直嘆氣，小手輕輕撫過那道紅痕。“這得多疼啊，別怕，姐姐給你吹吹。”
她學著平日裡婢女們的樣子，輕輕地朝紅痕吹氣。芸芸被吹得有些癢，忍不住往後縮了縮，卻又不敢動彈，生怕讓韓晴更加擔心。
這時，一旁的韓語靈也湊了過來，從袖中掏出一小盒藥膏。“晴晴讓讓，我這有藥，先給芸芸塗上。”她說著，已經開啟了盒子。
藥膏帶著淡淡的薄荷香，塗上去冰冰涼涼的。芸芸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卻又強忍著不動。
韓晴見狀，趕忙伸手托住芸芸的小腦袋，聲音輕柔：“芸芸乖，別動，馬上就好啦。”
一旁的應寧之已經意識到自己闖了禍，縮著肩膀不敢作聲。他偷偷瞄了眼芸芸，又看看自己的手，眼中滿是愧疚。
就在這時，李氏和鹿氏走了過來。李氏蹙眉打量著眼前的情形，心中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她彎下腰，輕聲問道：“芸芸還疼不疼？讓姨姨看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