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敬客氣回應,隨即開始傳授“人生經驗”:【碰到看不慣的,就大膽說,大膽做。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不用管別人想法!說不過就走,別多聽。遇事少怪別人,多反省自己!】
芸芸懵懂聽著,不知該不該相信。夜深了,府中漸漸安靜。她躺在床上,回想今晚種種。鐵花綻放的瞬間,彷彿還在眼前閃爍。
晨光熹微,芸芸從睡夢中醒來,眼中還帶著幾分迷茫。她慢慢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昨夜趙敬叔叔絮絮叨叨的故事在腦海中迴盪。那些話語如春風拂面,在她心中激起了微微漣漪。
“芸芸,該起床了。”錢元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哥哥,我這就來。”芸芸連忙應道,利落地穿好衣裳。她站在銅鏡前,小臉還帶著幾分稚嫩,但眼神卻比往日多了幾分複雜。
錢元禮推門而入,看到妹妹已經整裝完畢,不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今日我們要啟程回龍都了,你收拾好了嗎?”
芸芸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哥哥,我們真的要走了嗎?”
錢元禮蹙眉,蹲下身與妹妹平視。“怎麼,你捨不得這裡?”
芸芸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只是...”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彷彿在思索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受。
錢元禮見狀,伸手輕撫她的發頂。“走吧,先去用早膳。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兩人剛走到院子,就遇到了李福安。胖乎乎的小少年雙眼通紅,顯然已經知道了他們即將離開的訊息。
“芸芸妹妹!”李福安衝上前來,聲音中帶著哽咽。“你們真的要走了嗎?”
芸芸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抬頭看了眼錢元禮,見哥哥微微點頭,這才輕聲說道:“是的,福安哥哥。我們要回龍都了。”
李福安眼中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那...那你還會記得我嗎?”
芸芸心中一緊,想起趙敬叔叔的話,猶豫片刻後說道:“福安哥哥,我會記得你的。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但是,我更想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
這番話讓李福安愣住了,他眨了眨眼,似乎在消化這個資訊。半晌,他才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好...好吧。那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你等等。”
說完,他一溜煙跑開,不一會兒抱著個大盒子回來。“這是我最喜歡的玩具,現在送給你。”
芸芸接過盒子,心中五味雜陳。她抿了抿嘴,輕聲道:“謝謝福安哥哥,我會好好珍惜的。”
錢元禮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暗暗欣慰,妹妹正在學著與人相處,這是好事。可心底裡,還是希望芸芸最親近的人是自己。
用過早膳,韓大夫便開始張羅行裝。李知府夫婦和沈家兄弟也來送行。
芸芸站在馬車旁,突然感到一陣不安。雖然在這裡的日子不長,但每個人都給了她溫暖,讓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溫馨。
李少夫人蹲下身,為芸芸整理衣襟。“路上小心,要記得想姨姨啊。”溫柔的聲音裡帶著不捨。
芸芸看著李少夫人慈愛的眼神,心中一陣酸澀。她猶豫了一下,突然伸手抱住了對方。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少夫人眼中泛起淚光,輕輕拍著芸芸的背。“好孩子,一路平安。”
告別的時刻終於到來,芸芸坐上了馬車。她探出小腦袋,向所有人揮手道別。馬車緩緩駛出知府邸,駛向通往龍都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