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耳畔所有的聲音迅速遠去，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最終變成遙遠的嗡鳴。
“怎、怎麼可能？”韓舒城用盡力氣才說出這句話，“難道不是他和你們說的我才是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嗎？”
他比誰都清楚雲問凌的恐怖之處，他手下的這些人是絕對不會背叛他的。
但對韓舒城就不一定了——尤其是這個人還想要殺了自己。
這也是為什麼韓舒城從頭到尾都認定男人供出了自己的原因——這人也只會供出他。
“當然不是了，韓老師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一個工作人員解釋道，“姜老師之前的確問過他這件事情有沒有幕後主使者，但男人只說這是他自己的想法。”
“怎麼可能？”韓舒城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顫抖著嘴唇道，“那、那你們那個時候為什麼要回頭來看我？”
“那是因為姜老師回頭了，我們好奇她在看什麼，就跟著回頭了。”
那個工作人員撓撓頭，還有些不好意思，“原來你是因為這個原因啊……其實都是誤會。”
“真的是誤會嗎？”姜長楓意味深長道，“站在那裡的也不止韓舒城你一個，為什麼偏偏就是你衝了出來，為什麼只有你覺得男人指認了你？”
“是誤會，還是，欲蓋彌彰？”
此話一出，不少人唏噓一聲，心中也有了許多猜測。
但這件事情太過複雜，不是他們能夠隨意討論的，他們只能看著兩人。
韓舒城被一道道目光弄的冷汗直冒，他只能用指甲深深嵌進肉裡的方式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認，只要認了，他這輩子就算是完了。
韓舒城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沒關係，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問你。”姜長楓上前幾步，在韓舒城面前站定，問道，“黑凱門鱷身上的傷，是不是你弄的？”
這件事情沒有證據，她本就沒想過用這樣的方式徹底捶死韓舒城。
她要做的，只是在眾人心中留下一個懷疑的種子。
真正重要的事情，還在後面。
韓舒城花了好幾秒才想起黑凱門鱷的事情，他心中慌了一瞬，面上卻不顯，一口咬死自己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這個答案姜長楓並不意外，她沒有多說，而是走到導演面前問道：“導演，我記得我當時給了您一塊石頭拿去鑑定，這麼久了，請問鑑定結果出來了嗎？”
導演猝不及防被點名，也是一懵，隨後心虛道：“咳咳，那個，鑑定結果還沒出來呢。”
他總不能說其實結果早就出來了，但是因為韓舒城背後那人的勢力，他們只能假裝這件事情沒發生過吧？
雖然不知道姜長楓說的石頭是什麼，但韓舒城本能感到不妙，他知道不能再讓姜長楓繼續說下去，故意打斷她。
“從剛剛開始你就一直在胡鬧，姜長楓你到底有完沒完？”
姜長楓轉頭看向他，目光憐憫。
“在質問我之前，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隨後，慘叫聲劃破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