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血月當空!
滕虎懷抱著剛滿週歲的皇子艱難的逃到一個小山村附近,他身後數里之外火光沖天,人馬嘶鳴,喊殺聲不斷,追兵將至。
他很清楚,如果帶著皇子繼續往南奔逃,生還的可能十分渺茫,因為鳳鳴山距此還有六百多里路程。
儘管在三天前,騰虎就已經飛鴿傳書給鳳鳴山掌教黃鶴真人,但是師兄接到書信之後,即使第一時間趕來營救,距此至少還有半日路程。
現在,騰虎的體力幾近枯竭,從京都衝破三道關卡一路奔逃到這裡,一天一夜,他滴水未進。
然而,懷中的皇子則更是可憐,也許是由於剛才啼哭的太累了,這會兒他竟也睡著了。
剛滿週歲便要經歷如此亂世之災,小皇子能否活下去,猶未可知!
騰虎抬頭望向前方,只見村口石碑上刻著三個大字“高家堡”,他略作思量,便立即潛入村中。
當他來到一戶農家窗前,藉著微弱的月光,騰虎發現屋內床上躺著一個與皇子一般大小的男孩。
他遲疑片刻,便即輕聲推門而入,片刻之後閃身而出,隨後騰虎懷抱著孩子朝村口奔去......
由於不遠處追殺而來的人馬越發靠近,整個村落的人們都已驚醒,並紛紛來到街上張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而,騰虎剛剛離開的那戶農家屋子裡,一個滿頭白髮,雙目無神的老婦人摸索著緩緩靠近床邊,將孫兒輕輕地抱入懷中。
騰虎來到村前的一條小溪前,用手托住懷中的孩子,附身下去,大口大口地喝著冰涼的溪水,他確實已經口渴的極難受了。
也許是由於他的動作太劇烈了,懷中的孩子忽然驚醒,並開始放聲啼哭。
騰虎見狀立即縱身躍起,徑直朝著追殺他的人馬奔去......
“前面是什麼地方?”
領頭的是一個眉清目秀,文質彬彬的青年人,他向左右詢問道。
“回稟大師兄,前面是南郡高家堡。”
青年右手邊的一個疤面大漢應聲答道。
“沒錯,我之前都查問過了,這裡是通往鳳鳴山的必經之路,而且沿路都有發現騰虎留下的血跡,我尋人追蹤的本領大師兄應該清楚。”
疤面大漢明顯很是自信,作為永珍門第一追蹤高手,他這“永珍追蹤使”的名頭是數十年來無數準確無誤的情報換來的,就連大師兄都經常在師尊面前稱讚他。
當然,這一次也不例外。
因為他們追殺了一天一夜的南越帝國第一神將騰虎,現在就站在他們面前,這個身材魁梧,面板黝黑的大漢懷裡還裹著個不停啼哭的孩子。
“吳天方!永珍門的大弟子!”
隨即,騰虎又側目看向疤面大漢:“還有你這條狗,應該是永珍門老三衛天嚎吧!”
“沒錯!將軍應該知道,你今天就算是插翅也難逃了。”
吳天方笑吟吟的答道,不過當他發現衛天嚎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時,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哪裡答的不妥,所以他立即轉移話題。
“師尊說過,要我們全力協助晉王!而晉王說了,死活不論!”
騰虎大笑一聲,面色慘淡的喝道。
“老子向來只會南征北戰,屠豬宰狗這種事情還真不在行,今天就拿你們開刀!”
“動手!”
吳天方第一時間警覺。
面對身經百戰,實力不俗的騰虎,他不敢有絲毫大意,可就在他剛喊出這句話的一瞬間,騰虎便向前縱身躍起,一掌揮出。
霎時間,掌力激起煙塵大作,永珍門前排的兩名弟子口吐鮮血應聲倒地。
騰虎順勢揮出一記重拳,衛天嚎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覺臉側拳風呼嘯而來,他立時大驚,急忙抬手還擊以求自救。
可是為時已晚,衛天嚎被騰虎結結實實的一拳給捶下馬背。
同時,騰虎一腳踢向吳天方,由於他已經凌空於衛天嚎的馬背之上,順勢那一腳只是虛晃,隨後只聽見一聲“駕”,騰虎奪了衛天嚎的馬朝南側山谷奔逃而去!
吳天方見狀厲聲喝道。
“給我追!”
可是就在他們追殺騰虎經過高家堡村口的時候,吳天方忽然發現村民人群當中有一個女人,她懷裡同樣也抱著一個小孩,可能是由於人馬嘶鳴的緣故,這個孩子受到了驚嚇,啼哭不止。
吳天方勒馬止步,陰沉著臉說道:“好狡猾的傢伙!吳天勇,你帶兩百人繼續追殺騰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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