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鳳瑤聽完許卓這番分析,沉吟了片刻,終於緩緩點了點頭。
“好!就依許卿所言!”
很快,一道措辭嚴厲,字字誅心,卻又在最終結果之上,對趙元楷“網開一面,從輕發落”的聖旨,便由宮中發出,送往了天牢。
收到聖旨的齊王,在確認了趙元楷確實已無性命之憂,只是被貶為庶民,永世不得踏入京畿半步之後,他那顆早已懸到嗓子眼的心,終於稍稍放下了一些。
他知道,自己與許卓之間的這場博弈,他已輸得一敗塗地,再無半分翻盤的可能。
他頹然地將那份凝聚了他畢生心血,也寄託了他所有野望的“驚蟄計劃”核心部署圖,以及他所知道的,關於“逆鱗衛”更為詳盡的成員名單和聯絡方式,盡數交給了許卓。
就在許卓全力消化齊王交出的這些驚天秘聞,並著手部署下一步的應對之策時。
一直以來深居簡出,對朝堂政事表現得漠不關心的章聖太后,卻突然一反常態,頻頻召見女帝洛鳳瑤。
每一次召見,太后都是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彷彿一位慈母在關心自己遠嫁的女兒一般。
但言語之間,卻總是有意無意地,將話題引向女帝膝下無子,皇位傳承不穩之事。
“陛下啊,哀家知道你為國事操勞,日理萬機。但身為女子,這子嗣之事,亦是頭等大事啊。”太后拉著洛鳳瑤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登基已有些時日了,可這後宮之中,卻依舊冷冷清清,連個龍子鳳孫的影子都沒有。”
“如此一來,朝野上下,人心難安,那些別有用心之輩,也容易趁機生出些不該有的念想啊。”
洛鳳瑤聽著太后這番話,心中雖然不悅,但面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只能強笑著應付:“母后說的是,此事……兒臣心中有數。”
太后卻彷彿沒有聽出她話中的敷衍之意,反而更加熱心地說道:“陛下心中有數自然是好。不過,依哀家看,此事宜早不宜遲。”
“哀家這幾日,也替陛下留意了幾個宗室之中,品行端正,聰慧伶俐的子弟。他們皆是皇室血脈,若是能過繼到陛下的名下,悉心教導,將來必能成為我大梁的棟樑之才,亦可早日安定國本,堵住那些悠悠眾口啊。”
甚至,太后還煞有介事地取出了幾幅早已準備好的年輕宗室子弟的畫像,一一向洛鳳瑤推薦起來。
許卓從安插在太后宮中的眼線那裡,得知太后這一系列過於熱心的舉動之後,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起來!
他立刻聯想到了之前那些神秘黑衣人臨死前高呼的“奉命清障”的口號,以及齊王所交代的,驚蟄計劃之中明確提到的,需要一位易於掌控的年幼傀儡皇帝!
難道……難道這章聖太后,也與那神秘的“逆鱗衛”有所勾結?!
他不敢怠慢,立刻秘密調派懸鏡司最為精銳的人手,開始對太后居住的慈寧宮,以及所有與慈寧宮往來密切的宮人、官員,展開了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秘密調查與監控!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南疆,也傳回了副使陸遠的最新密報。
陸遠在密報中稱,他已成功潛入峒瀘王的核心統治區域。
表面上看,峒瀘王府一切如常,平靜無波,似乎並未受到京城之亂的任何影響。
但陸遠卻敏銳地察覺到,峒瀘王在暗中,與遠在北疆的燕王,書信往來異常頻繁!
而且,在峒瀘王府之內,常伴其左右的,有一位身份極為神秘,行蹤也極為詭秘的幕僚。
此人深居簡出,不與外人接觸,但峒瀘王對其卻極為倚重,言聽計從。
陸遠懷疑,此人,極有可能便是“逆鱗衛”或那個更為神秘的“影閣”,安插在南疆的核心聯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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