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我大梁者,雖遠必誅!叛我大梁者,雖強必戮!
玄武門下,已然化為一片血腥的修羅戰場!
數千名早已殺紅了眼的譁變京營士卒,在他們的主將陳敬忠的親自帶領之下,對那高大而堅固的玄武門城樓發動著自殺式的瘋狂衝擊!
箭如雨下,血肉橫飛!
就在這戰況最為激烈,也最為慘烈的關鍵時刻!
許卓,僅帶著十數名最為精銳的懸鏡司親兵來到了那早已被鮮血染紅的玄武門城下!
“陳敬忠老匹夫!可敢出來與本官一見?!”
許卓的聲音清晰無比地傳入了正在城樓之上,親自擂鼓助威的陳敬忠的耳中!
陳敬忠聞言,動作微微一滯,他緩緩抬起頭,那雙本應充滿了忠勇與睿智的蒼老眼眸,此刻卻佈滿了血絲與瘋狂!
他一眼便看到了城下那個雖然身著便服,但氣度卻依舊沉穩如山,眼神更是銳利如刀的年輕人!
許卓!許定遠之子!
就是他!就是他和他那個愚忠的父親,以及那個高高在上的女帝,害死了自己唯一的孩兒!讓自己家破人亡,斷子絕孫!
新仇舊恨,在這一刻驟然爆發!
陳敬忠鬚髮皆張,老淚縱橫,他指著城下的許卓,用盡全身力氣嘶聲怒吼道:
“許定遠之子!你這奸佞小人!你父當年若非那般愚不可及,死忠於那昏聵無能的先帝!我兒何至於含冤九泉,死不瞑目!”
“今日,老夫便要用爾等這些禍國殃民,殘害忠良的奸佞之血,來祭奠我兒在天之靈!”
說罷,他猛地再次抓起身旁的巨型鼓槌,狠狠地擂響了那面早已被鮮血浸透的催戰巨鼓!
“咚!咚!咚——!”
“將士們!給老夫不惜一切代價,攻破玄武門!殺進皇宮!取那昏君和姦臣的項上人頭!”
“為我兒報仇!為天下蒼生除害!”
玄武門下,已然化為一片血肉磨坊!
“咚!咚!咚——!”
沉悶而壓抑的鼓聲,如同催命的魔音,不斷刺激著那些叛軍的神經,讓他們變得更加瘋狂,也更加悍不畏死!
陳敬忠畢竟是沙場宿將,用兵老道。
在他的親自指揮之下,譁變部隊的攻勢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連綿不絕!
箭雨從四面八方潑灑而下,壓得城頭之上的守軍幾乎抬不起頭來!
沉重的撞木,一次又一次地,狠狠撞擊著那早已傷痕累累的玄武門!
守城的一方,傷亡慘重!
城門數度告急,好幾次都險些被叛軍攻破!
“給本官頂住!後退一步者,斬!”許卓渾身浴血,手中黑色戰刀早已被鮮血染紅,刀鋒也因過度劈砍而出現了數道細密的缺口。
他身先士卒,與同樣悍不畏死的雷豹等人並肩作戰,如同兩尊不可撼動的殺神一般,死死地釘在玄武門那最為薄弱,也最為關鍵的缺口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