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明白!”那名心腹檔頭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領命而去。
城西觀音廟火場。
熊熊烈火如同擇人而噬的洪荒猛獸,無情地吞噬著這座百年古剎。
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絕望無助的呼救聲、房梁屋柱轟然倒塌的巨響聲,交織在一起,在濃煙滾滾的夜空中遠遠傳開,映紅了京城西郊的半邊天際。
許卓親自帶著一隊懸鏡司校尉快馬加鞭地趕到時,只見火勢已經徹底失去了控制,整座觀音廟都已化為一片火海,根本無法靠近。
周圍聚集了大量的圍觀百姓,一個個伸長了脖子,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有的人說是意外失火,是佛祖降下的天譴。
也有的人神色詭秘,低聲私語,說是有人故意縱火,想要掩蓋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時間,人心惶惶,各種猜測和謠言四起。
很快,觀音廟失火,李文風家眷女眷被困火海,生死未卜的訊息迅速傳到了天牢深處。
正在牢中惴惴不安,苦苦等待訊息的刑部尚書李文風,聽聞這個噩耗之後,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主心骨一般,當場就徹底瘋了!
他在骯髒的牢房之中,又哭又嚎,披頭散髮,如同瘋狗一般用腦袋去瘋狂地撞擊堅硬的牆壁,發出“砰砰”的悶響。
口中更是發出淒厲無比的嘶喊聲:“我的妻兒啊!我的妻兒啊!是誰這麼狠毒啊!是誰下的如此毒手啊!天殺的啊!”
“許大人!許大人!求求您大發慈悲,救救她們!救救她們啊!草民給您磕頭了!草民給您當牛做馬了!”
“只要您能救出她們母女性命,草民什麼都願意告訴您!草民知道齊王所有的秘密!草民知道那塊雙魚龍紋玉佩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李文風情緒徹底崩潰,狀若癲狂之際,許卓的身影及時出現在了他的牢房之外。
看著牢中那個涕淚橫流,早已沒有了半分朝廷二品大員儀態的李文風,許卓的眼神冰冷如霜,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李尚書,現在知道求本官了?早幹什麼去了?”許卓的聲音冷得如同數九寒冬的冰碴子。
“說!那塊雙魚龍紋玉佩,到底是什麼東西?你書房裡那尊紫檀木觀音像的蓮花底座之中,又到底隱藏著什麼見不得光的秘密?”
“你若再敢有半句虛言,或者有所隱瞞,本官可以向你保證,就算你的那些家眷女眷們,僥倖能夠從火場之中活著出來,也絕對活不過今天晚上!”
李文風被許卓這番話嚇得渾身一哆嗦,哪裡還敢有半分隱瞞和遲疑。
他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將之前段坤在刑訊室中未曾說完的那些驚天秘密,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爭先恐後地全盤托出:
“許大人明鑑!那塊雙魚龍紋玉佩,的確是齊王殿下與南疆那位手握重兵的峒瀘王之間,暗中勾結往來的重要信物!”
“他們二人早已私下約定,一旦京城之中有任何風吹草動,或者齊王殿下這邊舉事,那位峒瀘王便會立刻盡起南疆之兵,揮師北上,與之南北呼應,共圖大事!”
“那塊至關重要的雙魚龍紋玉佩,便是由下官……由下官負責,暗中傳遞給峒瀘王派來的心腹密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