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六十五歲,三十年前,就是三十五歲,三十五歲啊,在凡人那裡,早已過了而立之年,是一家子的頂樑柱,還算小嗎?我再想想,好像就是三十五年前,我與采薇和你父親一起為你們舉辦了訂婚儀式,本來準備訂婚後一年就成親,讓你們二人結為道侶,但你們說修為尚淺,便將成親的日子推到了進階築基中期後,後來你們又紛紛進階,卻再次將成親的日子一拖再拖,燕飛是我的女兒,她雖然每次都說是她的決定,但作為父親,我能看得出來她其實並不反感這樁親事,對成親也並不抗拒,一直是你不想成親,拖著她,現在拖到她……難道就是因為她?如燕?竟然叫如燕……”
既鳴真人說著說著,怒不可遏,隨手一揮,戚如燕整個人便往後飛去,一直撞到院牆再被反彈回來,金丹修士帶著怒火的一擊,只是築基初期的戚如燕自然扛不住,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戚盛金先是被既鳴真人忽然出手嚇了一跳,接著便要去救戚如燕,但他自己本就受了傷,又哪裡能救的了人。
“前輩,此事與她無關,都是晚輩之過,晚輩那時年少輕狂,不喜被長輩安排婚事,不管結親物件是誰,晚輩都不滿意,所以前輩若是要出氣,儘管朝晚輩來!”
“你倒是有擔當,你以為本真人……”
“好了,聽況小友說完!”
采薇真人皺眉沉聲打斷了既鳴真人,她滿面寒霜,目光悲痛中帶著濃濃的厭煩,顯然,情緒已經壓抑忍耐到極點了。
在這種氣氛下,隨安連和隨冬的交談都停了下來,她怕自己聊著聊著,就忘了是在什麼場合,而露出了不該有的情緒,到時就算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裡可沒一個人能救自己。
況唯朝采薇真君和戚家主拱了拱手,語氣無一絲波動,神色溫和的說道:“既然沒有人闖入靈籟院,對鄭道友以丹火啟動萬丹歸心陣之緣由,晚輩倒有一個猜測。”
不等采薇真君等人詢問,他繼續說道:“鄭道友靈臺混沌,,她“看到”有人進院子了,意圖攻擊自己,或者說她腦中想象出了有人進院子,不僅攻擊自己,且實力比自己強得多,而那時她腦中混亂,或是想不到朝外求救,或是覺得無法向外求救,她已處於生死一線間,所以才以丹火啟動萬丹歸心陣,護住自己,攻擊對手。”
“你這話說不通。”一直未開口的戚家主出聲反駁道:“燕飛不會沒有靈石,她若是因為神志不清,看到或是想象到院中闖入強大的敵人,完全可以投放靈石啟動陣法,並不需要用丹火。”
“長策說的極是,你簡直是在胡說八道!”既鳴真人立刻大聲叱道。
隨安也覺得況唯這推測有些牽強附會。
“我覺得不是,這人雖然長得好看,但腦袋並不空空!”識海中的隨冬自覺很公正的評價道。
隨安沒問隨冬,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況唯身上,雖然剛剛認識不久,但她也覺得他不是那種為了彰顯自己能力而胡亂揣測之人。
只聽況唯說道:“若是我沒說錯的話,鄭道友乃是冰火混合靈根。”
采薇真君說了個“是”。
“既如此,那便說得通了,這是萬丹歸心陣的陣令!”況唯將陣令放在掌心給大家看,這陣令隨安之前也見過,令牌通體赤紅,應該是某種靈玉所制。
“晚輩在這陣令中查探到,六個時辰之前,它成了孤令!”
所謂孤令,就是與主人斷絕神識聯絡,或是失去主人的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