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人類修士為了滿足好奇心,往往會忘了自己的處境。”隨冬忍不住吐槽道。
隨安沒理它,反正她仰頭往上看的時候,沒有察覺到什麼危險,那便看吧。
這一看,她卻是愣住了。
她愣住的原因,倒並不是因為發現剛剛出聲阻止采薇真君的人,是金靈宗的客卿長老沈持劍,畢竟沈持劍的聲音一出來,她便覺得熟悉,真正讓她移不開眼的是站在沈持劍旁邊的人。
那人著一身藍灰色道袍,立在一柄長劍上,身材修長,衣袍獵獵,以隨安如今的眼力,這樣的距離,讓她能夠很清晰的看到他的臉,怎麼說呢,在隨安印象中一直光芒四射的沈持劍,因為站在他身邊,也被襯得黯淡了許多,沒有那般引人注目了。
“主人,你不會被那個築基男修迷住了吧?他只是一名築基後期修士,有什麼好看的?”
識海中隨冬的聲音響起,頗有些看不上人家的意思。
隨安承認道:“剛剛的確恍惚了那麼一下,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不過我看他是因為,沈前輩一直在看他,剛剛那句話是沈前輩說的吧,我怎麼覺得他像是被逼的?”
隨安確定,剛剛那聲“前輩,且慢”出自沈持劍之口,只是沈持劍說完後,似乎往旁邊退了退,一直退到御劍而立的藍灰色道袍的築基男修身邊。
隨安覺得,若是有可能,沈持劍恨不得站到別人的飛劍上,至於他為何沒站上?說不定是看到了下面有金靈宗修士,他不好在自己做客卿長老的宗門弟子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膽怯和弱小來。
這只是隨安的猜測,不過接下來的事情證明了她的猜測是靠譜的。
“沈家的人?”
采薇真君並沒有立刻去理沈持劍,而是繼續向跪在地上的戚盛金施加威壓,看著戚盛金彎了脊背,臉色慘白的吐血,這個過程大概維持了十幾息,她才收回威壓,看向沈持劍。
沈持劍便在這位強大的元嬰修士冰冷的眼神中,慢慢移到了旁邊藍灰道袍的男修身邊,直到二人的飛劍幾乎相觸,再不能更近一步,他才停下來,也才敢去看采薇真君。
“回前輩的話,晚輩沈持劍,忘州沈家人!”
沈持劍很恭敬的行了一個道禮。
采薇真君沒理他,而是再次看向戚盛金,此刻的戚盛金面如金紙,若不是戚如燕連續往他口中塞了數枚丹藥,或許他早已昏迷。
“吾兒在何處?”
隨安只覺得這五個字,壓的人心臟直往下墜,她大口的喘著氣,有些呼吸不過來。
“在……東廂房?”一個聲音艱難的說道。
是戚如燕的聲音。
威壓撤去,等隨安稍稍緩過氣來,再往上看去,采薇真君早已不在。
“她去了東廂房!”
識海中的隨冬說道,隨安連忙朝東廂房看過去,卻見原本還關的緊緊的房門,此時已經碎成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