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帽下傳來有些清冷的聲音,聽得短衫少年在這陽光明媚的天氣下,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並不是期盼月姑娘早些離去,只是想詢問下具體時間,之後有時間了...我們可以好好逛一逛這杭州城...”
“我就剛到那天去了一遍西湖之後,後面天天都在這裡喝茶了,月姑娘自然也是都沒怎麼出去走動過對吧?還有好多的......”
林滿六急忙解釋出聲,剛準備說著這幾天從崇嬰那裡聽著有趣的地方,就被藍衣女子回應打斷。
“嗯,之後看看吧!”月寒枝說完後不再言語,抬眼看向了校場場內。
只見崇嬰從臺上走入場內,竟是使的一手雙劍!
他左手劍負於身後,右手劍垂於地面,不慢不緊地走到校場正中。
崇嬰轉身向點將臺說道:“在下弈劍山莊崇嬰,暫管莊內雜事相關,今日便請諸位賞劍在座之人也有各大門派江湖才俊,往能入場比試一番!”
陸風白在臺上搖晃著青瓷小壺笑著說道:“我弈劍山莊自然是有些彩頭的,想必大家也知曉我一些今年來的江湖事...”
“行俠仗義慣了總會有些匪徒良心發現,不僅以死謝罪,還會將手中兵刃雙手奉上,以盼能寬恕本心...”
“今日勝我莊內弟子者,皆可自行挑選一件自己喜歡的兵器!”
隨後從校場一側,立即有數十名護院搬來了四個兵器架,全數齊齊擺放在點將臺對岸。
兵器架上多為刀劍,也有一些槍矛長朔。
有人拿著摺扇指向其中一物說道:“是楓紅,這不是前些年嶺南那一塊想要造反的叛軍頭領何野所用戰刀嘛!不是說他被官府處死兵械人馬都悉數被收繳了嗎?”
“都聽聞此刀是一柄名刀的仿品,今日得見,果真厲害!”
又有人指出在右側兵器架上的奇怪鐵鏈,似是早年東都肆意殺人劫掠的匪賊趙逯所用。
還有一些在江湖上小有名氣的刀劍器物,更是被人拿來談論交流。
就在眾人講述這些兵器背後的故事時,一名頭戴發冠腰間繫柄長劍的灰袍清秀少年,起身跳入場內。
他抱拳對崇嬰說道:“尋寒山李皖,請賜教!”
李皖說完,立刻拔劍出鞘。
見有人上場,眾人暫時停止對於對面兵器的研究,尋著聲音看向場上。
崇嬰雙手執劍行禮回聲道:“弈劍山莊崇嬰!”
兩人拉開距離,眼神一對會意後,便各自持劍向前。
李皖先手出劍直刺崇嬰,結果不料被其躲避後,只覺劍身上猶如被重物一砸!
是崇嬰雙劍一併遞出,齊齊斬落在李皖劍身之上。
隨後兩人分開數步,待到李皖穩住顫動不已的持劍右手後,身形微動準備再次出劍。
結果見對面的崇嬰身形靈動,如池中鯉魚。
其身法彈動有若腳踏空中,腳掌行處步步生蓮,整個人的身影讓李皖有些看不清。
頃刻,臺上傳來了很多讚許的聲音。
林滿六也有些吃驚,這幾天跟自己有說有笑的同齡少年,身法竟如此了得。
相較之下,自己遠遠不及。
還不等短衫少年繼續觀察崇嬰的行步身法,只見場上的兩人再次雙劍對撞。
李皖明顯不敵崇嬰雙劍攻勢,被壓制得不能還手,數招過後以李皖長劍脫手結束。
灰袍清秀少年沒有任何言語,去撿起自己的長劍,一臉死氣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臺上眾人見比試結果實在太快了,竟是有些鴉雀無聲,像是都在等待會不會有第二人上去與那淡粉衣飾的少年比劍。
老一輩的人拉不下來臉,年輕一輩的明顯也能看出這人實力不一般。
就在這時,那黃衫老騙子打破了沉默:“崇嬰回來吃酒!從小練到大的身板上來以大欺小...也不嫌丟人!”
“唉...那邊那個天天喝茶的學了兩個月劍,總該有些長進了吧?別來了只知道吃吃喝喝啊!換崇嬰去!”
坐在臺下的林滿六聽著這譏諷言語,都有些坐不住了,他準備起身破口大罵一番。
他孃的,這些天讓自己受苦不堪的老騙子,你給我等著!
林滿六隻能不停勸誡自己,此次是替師父來的,斷然不能丟了師父顏面。
少年最後只得起身走入場內,崇嬰向他朝了朝手,又給他比了個手勢。
像是在告訴他,會代他去收拾那個囂張得意的老騙子。
兩人點了點頭,就互換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