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軒急忙起身,拿著自己的斷劍落荒而逃。
校場之上,又只剩下了短衫少年一人...
至此,再也沒有年輕一輩的青年才俊,敢上前比試討教。
短暫的沉默被一人打破,是一名中年男子,從樣貌上看像是一名文人儒士。
男子正了正衣襟,向場中的林滿六讚許出聲。
“今日比試著實讓我們大開眼界,弈劍山莊不愧是人才輩出,不過觀少俠劍招路數繁雜多變,還不知原先師承何處啊!”
這個問題,同樣是在場眾人心中想問的。
因為幾場比試之中,雖然短衫少年最為明顯的就那兩式鑄劍峰的劍招。
並且在他出劍時又有獨特之處,實在讓人猜不透。
林滿六聽著這樣的問話,沒來由地突然想到了,在鳳城拜師那會師父的言語。
短衫少年會心一笑,隨後便將山野行和春窗蝶收入鞘中。
接著也開始整理起自己的衣飾,以及披掛兩柄短劍的位置,儘可能讓自己正經一些。
待準備完畢,他才向點將臺的眾人拱手出聲。
“師承劍客葉當聽,於此是為師命所託!”
霎時,全場譁然,並且迅速的轉頭看向陸風白左側的黃衫男子。
還在喝酒的黃衫男子,聽得也是有些發懵,就連他拿著酒杯的手都有些微微發顫。
他看著場中的那名短衫少年,強作鎮定擠出一副笑臉。
“嗯...是我的弟子,各位見笑了啊!見笑了!”
黃衫男子心想,這小子是不是因為這幾日的喝茶怒懟,今日想要自己強行出醜一次。
短衫少年聽到這樣的回答,也是愣住當場。
但看著在場眾人的神色,以及那黃衫老騙子的答覆,顯然做不得假。
可如若他是葉當聽,那師父是誰,師父與他又是什麼關係?
葉當聽和林滿六兩人都疑惑地看向對方,各自翻了一個白眼。
到了在場眾人的眼裡,都以為是師徒之間的各自打趣,談笑聲就隨之而來。
“二莊主真是收了一名好弟子啊!”
“可不是嘛,小小年紀便連勝數場,今日這些上場迎戰的後輩,也有些許算得上如今江湖的翹楚啊!”
......
葉當聽只是一一賠笑點頭,右手摩挲著自己下巴,上面還有些沒刮乾淨的胡青。
他想要藉此緩解幾分尷尬,畢竟此時的狀況,連他自己都也摸不著頭腦。
這樣的鬧劇愈演愈烈,談話議論的賓客們,都開始將此事稱作一樁美談。
唯獨坐在臺下的月寒枝,似是明白了什麼,她將目光看向了那襲短衫。
在眾人談笑聲音漸漸散去的時候,位於主位的陸風白咳了兩聲,示意眾人將目光看向他處。
陸風白拱手說道:“今日比試便到此為止吧!點將臺對面的兵器與諸位有淵源的,隨後山莊會直接相贈!剛才入場比試的各位青年才俊也能選一柄做趁手兵器帶走,今日便以此謝過各位來參加我弈劍山莊的開莊喜事了!”
一番豪氣干雲的言語,讓在座眾人都興奮了起來。
有出聲誇讚陸莊主豪邁的,有笑言今日有幸到場的,也有開始感嘆、可憐剛才慘淡退場的兩人的。
如此一來,使得剛才校場上,林滿六當眾挑斷風雪大觀樓弟子手筋之事,眾人都沒有太過在意了。
短衫少年剛回到自己的座位,月寒枝就向他遞來了一方手帕,已經提前著好了清水。
林滿六接過後,開始小心擦拭起自己臉頰和雙手,儘量使手帕不會變得太過髒亂。
少年擦洗完畢後,將手帕扭緊攛在手中,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月寒枝都還未開口,他就開始自顧自解釋起來。
“剛才出劍有些莽撞了...應該點到即止的,我一下沒收住手...”
不過還沒等林滿六把話說完,月寒枝便出言安慰。
“無妨,畢竟那人開口言語就是辱罵你所學劍術劍招,這種行徑與辱罵自己師門無異,自當為此出劍!”
“嗯...”
“不過之後回鄉之行,定是要繞開嶽州地界了,上次還好...這次肯定是與那風雪大觀樓結下仇怨了!”
“我明白...對啦,如今已是四月了,不知月姑娘何時動身前往江寧?”
林滿六點頭應聲,但突然想起來月寒枝這一路只是因為傷勢,才同行至杭州的。
“我可以現在就走?”
帷帽之下是一臉疑惑的神情,嘴角還有些向下彎曲,似是不悅。
短衫少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可能又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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