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月寒枝有些嫌棄自己臨時包紮的傷口,少年不知道為什麼,有些難過。
不過去掉布條重新清理完傷口的月寒枝,發現單手也不是那麼方便給自己包紮,只得再次看向了眼前這個不敢動彈半步的少年。
“只是我剛才自己莽撞起身,用力大了些,並不是嫌你包紮得不好...還是需要你幫忙下了!”月寒枝言語出聲。
說完後就將腦袋偏向一側,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遞給面前的短衫少年。
林滿六後續便重新為其上好了傷藥,重新用新的布條包紮好傷口。
少年對眼前的這名藍衣女子說道:“包紮好了,月姑娘其他兩處傷口比左手還要嚴重,自是要注意不要拉扯到傷口了!”
交代完畢的林滿六,準備回到自己原來坐的小土堆處,繼續等待商隊訊息。
“謝了...就在此地坐著吧,傷成這樣也是我自己能力不濟,與你們無關的...”月寒枝看著包紮好的左手搖頭說道,說完便看向了眼前這個少年。
“若非姑娘捨身相助,我等早已就是那些倒地的賊寇了,還需多謝月...”短衫少年言語的同時,隨便坐在了地上。
“對啦...你要不先去清洗一下?”藍衣女子打斷了林滿六繼續說下去。
“啊?”林滿六先是疑惑的一聲。
隨後才想起來自己滿臉血汙,還沒來得及清洗。
當時殺賊寇首領時,那人高坐馬背之上,被自己一根樹枝直刺喉嚨。
那時的鮮血,就如瀑布般,濺射了自己一身。
“實在抱歉,月姑娘稍等片刻!”短衫少年急忙起身。
他走下去原來的位置,去拿裝有清水的竹筒倒了些許在手中。
開始小心翼翼地清洗起來,可全身的血汙哪是這點清水就能洗淨的。
片刻過後,短衫少年重新坐回了剛才的位置,向樹下的月寒枝點了點頭,咧嘴笑了笑。
不過臉上的血跡還是有些,但是絲毫影響不到,少年那雙乾淨又澄澈的雙眼。
“就沒有人於你說過,你說話言辭有些過於拘謹,然後又很繞口咂舌嘛?”藍衣女子看著眼前這個傻笑的少年。
“師父時常唸叨我,學那些學堂裡的夫子說話又學不像,然後裝文士言談又裝得蹩腳...但是我人就這樣啦...”
月寒枝的隨口一問,像是開啟了少年的話匣子。
“以前也沒啥朋友,不知道如何與別人交談,都是跟街邊的那些說書先生學的...”
林滿六說著說著,彷彿回憶起了往事一般,嘴裡開始了碎碎念。
“果然如此...也罷,我現在這樣可能真的於你們同行一段路了”月寒枝長舒一口氣說道。
這時,微風拂過,又吹得花瓣從枝頭落下,或散落地上地輕輕飄起。
從二人身旁飛過,如此景緻好不漂亮!
兩人見周身櫻花瓣隨風而起,不禁都笑了起來。
短衫少年心中想的是,家鄉東城外的那些溪澗旁的櫻花樹。
自己歸家時不知櫻花還是否盛開?屆時定要帶師父出城一同去看看!
藍衣女子的思緒,似乎跟著這些花瓣飛起飄向遠方。
三月櫻樹已然盛開,少年遠行過黔州,他心知,只要待事情交代完畢,便是歸期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