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衫少年學著莊稼漢出槍之時的揮砍、刺挑,以手中雙劍做雙識一分為二之後的模樣,對著青嵐直接遞出,只是山野行與春窗蝶之間沒有那條細黑鎖鏈,不然真如雙識槍那般出槍不停,可能也是因為沒有鎖鏈的緣故,動作上更加大開大合了起來,看上去更加飄逸、靈動。
而莊稼漢這邊,則是單手握槍時,右手已經握住後半截槍身,學著林滿六出劍模樣,以槍身作劍刃,依次向前遞出,幾次比試之下,竟然還學著那雪中寒與摘星掃劍式,向少年開始遞槍。
雙方就這樣互換對招一直行至第十八回合,期間春窗蝶揮砍到了青嵐下襬一側,而雙識槍尖劃破了少年左右兩肩頭衣物,青嵐在用雙識攔阻住向直接同時襲來的兩柄短劍之後,便向後一掠。
“不打了、不打了,年紀大了五十多歲了,打不動了”青嵐將雙識槍拖在身後,伸手擺手說道,說完還故作喘息在那大口吸氣、呼氣,就像真的累得不行一般。
林滿六也不好出言拆穿眼前的這名莊稼漢子,也只能收劍入鞘,然後向青嵐拱手行了一禮,“多謝青叔賜教”。
青嵐並沒有及時回應少年的謝禮,只是繼續擺了擺手,然後斜瞟被自己拖於身後的雙識,只見剛才與短衫少年春窗蝶相撞次數最多的一節槍身上,已經出現數道細微白痕,青嵐不禁暗自想到,如若手中雙識只是尋常槍兵,是否能在少年那碧綠短劍之下,撐住幾招。
短衫少年似乎葉察覺到了青嵐斜瞟槍身的想法,再次拱手說道:“滿六無意損壞青叔兵械,只是家師相贈的這柄短劍實在是鋒利了些許”。
“無妨,並無大礙,倒是滿六小友所用劍招讓我實在好奇”青嵐出聲說道。
“這些劍術劍招都是滿六見他人所使,自己暗自比劃練習後,學得的模樣,但要與真正的劍招相比,定是比不上的”短衫少年出聲說道。
“我的想法卻與滿六小友相反,便如方才幾招,小友已有六分相似,雖無其神,但其形已具,假以時日不比那些人所學更要精進”青嵐笑著說道。
“青叔真會說笑...謝過青叔”林滿六撓著頭,也笑著出聲道。
“為何就覺得是玩笑話,滿六小友儘管只是模仿,但出劍之時在原本只比其形的基礎上,滿六小友是否有自己的見解和想法,與之相配合,與之共同遞出,這難道不就是屬於你自己的神嗎,既有新神,何念舊想”青嵐言說之間,杵著雙識在地上拍了一拍。
林滿六這才被青嵐點破,確實自己不管在使這幾招觀他人所用的劍術,還是師父和老騙子所傳的劍招,都曾嘗試著去用自己的理解出劍,讓劍術劍招跟自己配合上更加密切。
正如最開始師父傳授自己的劍勢盡黃龍,這大概只是算對敵之時,一記配合出劍的劍招,師父所傳時當需短劍在手中來回互換,達到變招之時,讓對手無法察覺,自己下一劍究竟要如何遞出。
到了後來,少年在與那些兵匪對敵之後,手中除卻春窗蝶,更是有喬師姐相贈的山野行,如今便是雙劍並使,在遞劍盡黃龍之時,無需以一劍變萬法,只用在春窗蝶出劍、抽劍之際,左手中山野行翻轉變換即可,便能做到克敵制勝。
“青叔所言,滿六之前確實想過,但並沒有明確到自己的每一招每一式之上,今日聽青叔言說後才發現,本該如此”林滿六這次便不再拱手,而是轉為抱拳,鄭重其事地向青嵐行了一禮。
“與滿六小友比試一場,也是我之幸事,已經許久未曾動過這雙識槍了..”青嵐已經開始向驛站後門走去。
林滿六便緊隨其後,跟著青嵐一同向院門位置走去,驛站楊掌櫃看著兩人比試結束向自己走來,急忙起身站在院門一旁等著兩人一同進入驛站。
“驚擾到楊掌櫃了,還請見諒”林滿六行至院門位置後,向楊掌櫃拱手說道。
“無妨、無妨,青叔和滿六小友想怎麼用都可”楊掌櫃拍手說道,臉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林滿六看著楊掌櫃的笑容,心中暗自想著,方才自己比鬥之時被青嵐踢出去的那一幕是不是被這楊掌櫃看到了,現在在嘲笑自己?有這麼好笑的嗎......雖然被踢的差點啃一地泥,確實挺好笑的?
就這樣三人一同進入了驛站之內,林滿六走在最後關閉上了驛站的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