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沉默了片刻,似仔細思考,才搖頭。
“靖央沒那個飼鷹的本事。”
她剛回京沒多久,除了跟在她身邊的那個小丫鬟,府邸裡連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
又怎麼可能環環相扣地製造出亂子?
許夫人頓了頓:“錚哥兒說她知道賭坊的事,拿這個事激他生氣動手,你覺得是誰告訴她的?”
青嬤嬤猜測:“會不會是大小姐打聽到的?二少爺欠賭坊的銀子,他院子裡的人都知道,稍微一打聽……”
許夫人眼神冷了下來。
“那群蠢奴才得換掉,至於靖央……這孩子心是野的,養不熟,看來得尋個錯處,將她送走。”
當天晚上,許靖央聽說,許鳴錚只在祠堂裡跪了兩個時辰,就又被許夫人接出來了。
威國公派人連夜把他送去了巡防司住著,打算讓他狠狠吃幾天的苦頭,磨鍊他的心性。
這事過去幾日。
許靖央帶著竹影經過花園的玉帶橋時,許柔箏與多名僕從恰好從對面過來。
看見許靖央,許柔箏露出溫和的笑容,主動退到了橋下,等著她先過。
“大姐姐。”
許靖央經過她身邊時,許柔箏低了低頭,喊得親熱。
待許柔箏走遠,許靖央回眸看她的裝扮。
清雅茶白,頭上髮釵素淨,耳朵上的傷多半沒好,還貼著一小塊膏藥。
想來有了上次的教訓,許柔箏再也不敢穿鮮亮的衣裙。
竹影在旁抱不平:“引著二少爺去賭,夫人知道了竟沒罰她。”
許靖央倒是意料之中。
她知道,許柔箏一定有過人的本事,否則也不可能用十年的時間,就哄得全家都偏向她。
許夫人輕易不會放棄她,許靖央要做的,就是不斷製造她們之間的矛盾。
唯一令許靖央好奇的,是她一直聽說,許柔箏的醫術了得,還把她父親威國公的斷腿治好了。
可她回府到現在,都不曾見過許柔箏這項本領。
得找機會試試她的底。
許靖央帶竹影去了許夫人所住的主院。
好幾日沒見到許鳴錚的許夫人,在看見許靖央以後,臉色冷漠,不加掩飾。
許靖央本是要跟她說今日出府的事,沒想到剛開口,就被許夫人拒絕了。
“前些日子你跟錚哥兒在開祠堂那麼一鬧,外頭已經都知曉了,你安分些,別出去拋頭露面,惹旁人非議。”
許靖央跟安棠約好了每五日在武院見,今日恰好是第五天。
她不能不去。
“錚哥兒先動手,旁人非議,也議不到我身上。”
“你是做姐姐的!”許夫人語氣急促嚴厲起來,“不僅不規勸,還拿把柄激怒他,你眼裡還有半點規矩嗎?回去思過,你今日不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