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許夫人惶恐搖頭,“她這次回來,跟十年前很不一樣了。”
剛剛在堂上,許靖央還敢說讓她跟威國公和離呢!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威國公當場就應該掌摑她,可是,那死丫頭竟說了妾室無法生育的秘密。
許夫人立刻吩咐尚嬤嬤:“你去告訴陶姑婆,讓她現在就搬走,躲起來!還有,再派人去找錚哥兒,老爺不管,我們自己花錢請人找!”
她連藥也顧不得喝,要去佛堂跪著,求神明保佑許鳴錚平安。
當天夜裡,下起細密的春雨。
許靖央要睡下之前,收到訊息,蕭賀夜要見她。
於是她披上薄披,漏夜從後門離開,去了寧王府。
仍然在蕭賀夜的書房內,他一襲棗紅繡蟒錦袍,金冠束著黑羽般的密發,坐在桌後,氣勢凜然。
“燈王看見了?喜歡麼?”他問。
許靖央垂首:“多謝王爺,家妹很喜歡。”
“本王是問你喜不喜歡。”
“……喜歡。”許靖央默默道。
蕭賀夜這才點頭:“不枉本王搶來,總覺得姑娘家會喜歡這種東西。”
許靖央正想問他為什麼總是送東西給她,門口卻落了一道人影,穿著白衣。
許靖央餘光認出來,這是上次去府上遞紙團的人。
他輕功了得,落下來像鶴一樣優雅無聲。
“王爺,太子來了,馬上到書房門口。”
許靖央猛地抬眸,看向蕭賀夜。
蕭賀夜說:“去屏風後面躲著。”
許靖央立刻挪步,蕭賀夜同時吹滅桌上的燈,點燃了旁邊兩盞。
——這樣不會透出屏風後許靖央的身影。
許靖央剛在屏風後站好,就聽見腳步聲入內,太子的聲音接著響起。
“二弟,貿然過來,沒提前告訴你,可別怪阿兄唐突。”
“無礙,恰好我也沒有睡意。”
兄弟倆之間氣氛和諧,不像是對手的樣子。
許靖央聽見茶水潺潺聲,太子卻說:“這麼晚來,是因為孤收到訊息,明日早朝上,會有一批大臣上奏,讓平王接手五城兵馬司。”
他似乎有些生氣,大掌按在桌上,咚的悶聲。
“他們野心昭然,毫不掩飾,五城兵馬司剛從孤手裡被褫奪,現在就想爭。”
“父皇不會同意,”蕭賀夜語氣平靜,“花燈節鬧事的匪賊來得突然,他也懷疑是平王所為,明褒暗貶,將秘書監給他就是父皇的決定。”
太子:“可是他們重提平王當初替父皇擋刺客的事,以我們對父皇的瞭解,他定會心軟。”
“大哥的意思是?”
“孤的意思,是你去爭,寧願你來掌管五城兵馬司,也不能落在平王手中。”
“父皇不喜權利失衡,我手握兵權,他肯定不願再給。”
“你便說你找到了神策大將軍的骸骨。”
砰的一聲。
屏風後傳來東西落地的悶響。
太子狐疑眼神掃過去:“什麼聲音,屏風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