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賀夜放下茶盞:“太草率了,做事不能留尾,必須確認他死透了再去安排。”
被他教訓一頓,許靖央默默說:“多謝王爺教誨,下次一定。”
蕭賀夜淺笑起來:“下次?你想殺多少人?”
他薄眸裡揚起深濃的探究和凜冽。
許靖央立刻心中警覺,尋常人不會對家人恨意這麼深,在王爺眼裡,她不受家人偏愛就要殺親弟弟,其實是一種劣行。
她低下頭:“我是做好準備,下次為王爺殺人所用。一開始我也沒想殺錚哥兒,可他在我的酒水裡下藥,找人要將我賣去黑窯。”
姑娘家被賣去窯子裡,什麼下場不言而喻。
蕭賀夜神情暗了暗,透著危險。
“真是畜生一個。”他罵,又說,“本王準備了些東西給你。”
他擊掌,輕功高手白衣人扛著一個箱子進來。
那箱子有手臂長,深約一掌。
白衣人開啟,裡面是琳琅滿目的耳墜和項鍊。
許靖央皺眉。
又送?
“王爺,您為何要一直給我送東西?上次邱侍郎的事,我沒有為您解決。”
“你為本王做事,自然該對你好,只是本王不太擅長照顧女子,最好是你想要什麼就告訴本王。”
許靖央怔了怔,沒想到他的理由這麼直白。
看她缺金銀,就給她金銀。
某種程度上來說,許靖央覺得自己眼光不錯,找了個英明的主上。
“謝王爺。”許靖央收了。
她現在跟蕭賀夜深度聯絡,不能讓他感受到自己的疏遠,該接受的就接受。
從寧王府回到自己的屋內,已是子時過半。
白衣人早在她回來之前,就悄無聲息地把裝滿首飾的箱子,放在了她的桌上。
竹影問:“大小姐,這箱子裡的東西怎麼處理?”
“都收起來,放在櫃中。”她不打算用。
沒有無緣無故的好,都是要還的。
又過去兩日,許鳴錚還沒回來,威國公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他派人到處搜尋,還託人去官府報失蹤,貼了尋人告示。
始終一無所獲。
許夫人哭的兩次心疾發作,梁氏讓她在院子裡靜養。
幾天過去,許夫人總算有了點精力。
這日,趁著許靖央她們都被梁氏帶出去踏青,許夫人乘坐馬車,直接去了京郊的許府莊子。
許柔箏穿著粗布衣,跟從前大不一樣了。
看見許夫人的時候,許柔箏露出滿臉笑意:“娘!您終於來看我了。”
然而,許夫人卻面無表情,讓尚嬤嬤按住她,啪啪給了兩巴掌。
許柔箏嘴角溢位鮮血,跪在地上,不可置信:“母親?”
許夫人居高臨下看著她,手掌發抖。
“柔箏,我待你不薄,你竟還敢給錚哥兒金子,讓他去賭博,賭坊債主找到家裡來。他現在失蹤了,多日沒回來,有可能就是你害的他不敢回家!”
許柔箏愣住:“不,不是我,我雖然給了金子,可沒有縱容他去賭!”
許夫人閉了閉眼:“你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尚嬤嬤,將她捆了,賣給牙婆。”
“母親!不要賣我,母親!”許柔箏掙扎哭喊。
尚嬤嬤用力捆她的手。
許柔箏只好大哭:“我知道錚哥兒去哪兒了,母親,放了我,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