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子說:“公主懷有身孕,卻被那北威王世子一劍刺進腹部,還未死,就被安排拖下去了。”
許靖央拍桌而起。
“我安排的人呢?”
“公主原本將追雲他們幾人遣走,好在追雲不曾離開,只是將公主要轉託的信,命卑職帶了回來,只是時機不湊巧,追雲他們趕回來時,公主已經下落無蹤了!請將軍降罪。”
那封千里迢迢從北梁送來的信,被許靖央三兩下拆開。
映入眼簾,是蕭寶惠熟悉的字跡。
有關於她自己的情況,隻字未提。
只是讓許靖央放心,隨後字字句句,都是叮囑許靖央,若他日有人以自己的名義,引誘許靖央去北梁,千萬不要相信。
信中,甚至說了她的丈夫司逢時也不可信。
除此以外,這封信底下,竟有一張手繪的圖作。
許靖央只看了一眼,瞳孔微縮。
竟是北梁皇宮的地形圖,繪畫的線條有斷斷續續的墨點,應當不是一次性繪完的。
許靖央攥緊信件的指尖發白。
她可以想象到,蕭寶惠是如何在異國王庭裡,一步步測量,暗中記在心裡。
蕭寶惠有這樣的準備,說明她一開始就不相信和親是為了保證兩國邦交的。
信的末尾,蕭寶惠說——
【靖央,如果有一日你率兵馬踏北梁,我在北威王府的海棠花樹下,給你留了一罈慶功的酒,我也在由衷為你開心】
許靖央閉上鳳眸,渾身迸發的氣息凜冽冰冷,暗懷悲愴。
只須臾,她便馬上調整好了心情,冷靜吩咐。
“傳令給我們的哨子,全力搜尋公主的下落,還有,”許靖央眼眸黑冷,“派人盯緊司逢時的一舉一動,待我趕赴邊關之日,定要親手斬下他的頭顱!”
“是。”
夜色黑茫,孤月冷懸。
簡震和趙曦得到探子兵的彙報,司逢時率領一部分北梁大軍,在相隔近百里的磨薩鎮駐紮。
簡震擰眉,直呼不好。
他大步走向沙盤,手指重重點在磨薩鎮的位置:“這地方在我軍東側,地勢偏高,若司逢時從這兒突襲,我們首當其衝!”
剛從回丹城趕回來的威國公聞言,瞬時驚訝。
他來了邊關這幾個月,已經懂得看沙盤了,從前也並非沒有基礎。
故而只是琢磨一番,就詫異道:“東邊是司逢時,西邊還有胡決明的隊伍,他們這是想包抄我們?”
簡震盯著沙盤,臉色越發凝重。
“不止如此,我們身後就是峽谷,一旦被逼退進去,退路一斷,便是死局,司逢時這是要圍死我們。”
趙曦卻絲毫不慌,反而揚起下巴,自通道:“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為強!司逢時那邊兵力不多,我今夜就帶人突襲磨薩鎮,打他們個措手不及,繳了他們的兵器再說!”
簡震搖頭:“不對勁!司逢時總愛出其不意,怎麼會這麼輕易暴露自己的位置?這訊息來得太巧,恐怕有詐。”
趙曦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簡將軍,你這般瞻前顧後,仗還怎麼打?戰機稍縱即逝,再拖下去,等他們合圍,我們就真成甕中之鱉了!”
簡震仍不鬆口:“還是再探清楚,貿然出擊風險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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