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國公嚇得馬上就想逃跑,誰料傷了的那條腿一時沒使上勁,他一頭撞在門框上,頓時眼冒金星!
“哎,你幹啥!”少女扶了他一把。
威國公發抖:“肯定是郎澤那幫人帶兵來了,他們本是西越人,被北梁收留以後,如今郎澤成了一名小將領,凡是他們路過的地方,我們燕人皆遭屠戮侮辱,快,快走!”
少女也被他說的嚇著了,抱起襁褓裡的孩子就想逃。
威國公卻說:“你還抱孩子幹啥?自己命都要沒了!他一哭,你就完了。”
少女緊緊摟著嬰孩:“那我也不能拋下我弟弟!”
威國公一甩袖:“我可不管你了。”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口,剛要離去,卻沒想到柴門被人從外砰的一聲踢開。
“哎喲!”威國公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一個扛著刀的匪兵走進來,他呵地冷笑:“還有人呢!趕緊,把家裡值錢的東西交出來,還能讓你死個痛快!”
威國公連忙雙手告饒:“這不是我的家,我,我就是個乞丐,身無分文啊!”
就在這時,少女舉著鋤頭,從屋子裡跑出來,狠狠地衝向匪兵。
然而,她太過瘦弱,還沒等打到對方,就被匪兵一把抓住鋤頭。
“嘖嘖,還有個小娘子啊!年齡不大,今天我有福了!”
匪兵獰笑著將少女按倒在地,粗糙的手掌“嗤啦”撕開她的衣襟。
少女拼命掙扎,卻被狠狠扇了一耳光,嘴角滲出血絲。
“放開我!放開!”她嘶聲尖叫。
威國公看了一眼敞開的院門,他現在是最有機會逃跑的。
可是……
他看向那名少女,心想,這個匪兵就只有一個人,他完全打得過!
於是,威國公伸手進褲子裡,掏出之前藏的匕首。
拔出鞘,他直接衝向那名匪兵。
誰料,因腳步聲太重,對方竟突然回頭!
寒光一閃,匪兵側身避開,他一個猛子躍起,拳頭重重砸在威國公面門。
“哎喲!”威國公仰面倒地,鼻血噴湧。
“你這混賬玩意,想偷襲我,呸!”
院門轟然洞開,五六個北梁軍士蜂擁而入。
見地上衣衫不整的少女,還有歪倒在地的威國公,頓時鬨笑起來。
有人吹著口哨去扯少女腰帶,有人按住她亂蹬的雙腿。
偏在此時,“哇”的一聲,裡屋突然響起嬰兒啼哭。
一個北梁軍拎著襁褓出來,作勢要往石磨上摔。
少女發瘋般撲過去,被一腳踹中心窩,咳著血蜷縮成團。
“你們是畜生!連嬰孩都不放過啊!”威國公剛爬起來就被軍靴踩住腦袋。
為首的匪兵狠狠碾著他臉頰冷笑:“當年你們燕軍在靈湖屠城的時候,可想過今日?”
說罷,他狠狠踹了威國公一腳。
幾個人負責對威國公拳打腳踢,另外幾個試圖去凌辱少女。
嬰孩被摔在地上沒了動靜,那少女奮起反抗,也被刀子抹了脖。
威國公被壓在地上,鮮血順著受傷的額頭流下來,他咬牙緊繃身子。
這幫北梁軍原本是想活活打死他的,沒想到不遠處忽然傳來哨子聲。
那幾個北梁軍面色一變,他們的人倉促跑來報信:“快,郎副將讓集合,聽說大燕的陸允深帶兵圍了系纓關,大將讓我們前後包抄。”
他們倉促走了,還不忘給了威國公一刀。
緊接著,威國公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待他們的腳步聲徹底遠去,過了好一會,威國公才踉蹌從地上爬起來。
他把纏在肚子上的軟甲拆下來,丟去一旁,仔仔細細檢查自己的肚皮。
幸好他潰敗的時候身上穿著軟甲,不然剛剛就喪命了!
可惜肚皮上被割出了血痕,沙沙的疼!
威國公咬著牙,給自己重新穿上軟甲,藏在衣服底下。
他踉蹌著爬起來,臨走前,看了一眼倒在血泊裡的少女和嬰孩的屍首。
“等有一天……”威國公想了想,還是說,“我叫我女兒來給你們報仇!”
他一瘸一拐地走了。
不過這次他沒有選擇逃跑,而是搶了街上不知誰家跑出來的驢,騎上去就直奔系纓關。
他得告訴陸允深,北梁人想要包抄他!
這麼做,多半還能保住功名,否則就算回京,按照這個情形,多半也將國之不國了!
夜色已深,白天下過一場雪,這會兒覆在地上,到處銀白皚皚。
燈火通明的營帳內,陸允深正在跟自己手底下的副將商議戰略。
他們準備今夜二更之後,就攻入系纓關。
就在這時,探子兵推搡著一個模樣似乞丐般的人進來。
“陸將軍,此人在附近鬼鬼祟祟,被抓後他說自己是威國公,特來投靠您。”
陸允深擰眉,仔細打量那乞丐,威國公將頭髮撩開,露出憔悴的臉,和乾裂的嘴唇。
“陸公子,是我啊!”
還真是威國公。
陸允深聽說他敗仗之後不知所蹤。
他皺眉:“威國公,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不說還好,一說威國公就哭的肝腸寸斷。
將自己之前的經歷都簡單說了遍,只不過他沒說自己一路裝死才能躲過北梁大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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