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拿道玉璽的第一時間,劉辯連下兩道聖旨。
第一道旨意昭告天下,外將無詔令,不得入京,否則視做謀逆,天下共擊之。
第二道旨意,劉辯給一群人升了官。
徵拜盧植為驃騎將軍,皇甫嵩為衛將軍。
袁紹、曹操為左、右中郎將。
何進帳下從事張遼為下軍校尉,黃門侍郎荀攸遷尚書僕射。
這一通大刀闊斧的詔令下去,京師震盪。
大家就都挺懵的!
這兩年朝廷的局勢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在兩次黨錮之禍的影響下,宦官與外戚越來越肆無忌憚,尋常士人根本無上升之路。
也就是皇族貴戚,以及如袁氏、荀氏這樣的高門貴胄尚有一線餘地。
劉辯即位之初,何進與袁隗戰勝宦官同錄尚書事,差點讓百官彈冠相慶。
就這足以看出,在宦官縱橫交錯的爪牙下,士人的地位被壓制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而劉辯的這一道旨意,無異於將一群即將曬死的魚,忽然間給扔進了缸裡。
希望來的過分突兀。
旨意下達當天,一片死氣的百官忽然間開始走動了起來。
最熱鬧的當數大將軍何進的府上,其次便是太傅袁隗,以及司空劉弘的宅邸。
但被府上管事急匆匆從軍營裡喊回來的何進,臉上並沒有多少開心之色。
朝廷一道聖旨,把他的老底差點都給掏空了。
袁紹、荀攸、張遼皆是他從各地網羅而來的才俊,是他好不容易才組建起來的班底。
下午的時候他還在懷疑袁紹有二心,結果還沒等他做什麼,朝廷的聖旨下來了。
袁紹一轉身就這麼加官進爵了。
這事,簡直離譜的緊。
何進一邊與與他相熟的官員觥籌交錯,一邊卻還在懷疑這件事。
這絕對不是他妹妹何太后下的旨意,她絕對沒有這樣的見識。
可若說這是皇帝下的旨,他也有些難以置信。
那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娃娃啊,腦子還不太好,話有時候都說不利索。
酒過三巡之後,主簿陳琳湊了過來,“敢問將軍這是要交皇權與上嗎?”
何進本來心中就憋著悶氣,聽著陳琳這話,眼睛直接就斜了起來,“你少在此於我陰陽怪氣,這並非是我所主張的。”
“下官猜測也是如此。”陳琳輕笑了一聲,“陛下身邊許有能人啊。”
“陛下身邊除了那些沒得卵子的宦官,有個屁的能人。”何進罵道。
陳琳卻不敢苟同,搖著頭說道:“大將軍不可小覷了天下人啊!高祖起於微末,太史遷身陷宮刑,卻著述歷史,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
“你少在此處與我拽這些酸詞濫調,你就告訴我,現在該怎麼做?”何進惱怒罵道。
陳琳揪著鬍鬚笑看著何進,“陛下欲掌權之心,已如天上的太陽一般明亮,且眼光毒辣,盧植、皇甫嵩在下官看來是朝中為數不多的能臣干將了。”
“下官建議大將軍上書陛下,摘掉此二者之一,保留其一,給陛下一點面子。”
何進聽著微微頷首,“餘下諸人呢?”
“餘下諸人,難道依舊不是將軍麾下嗎?以陛下之恩成將軍之美,豈不美哉?”陳琳反問道。
何進一聽,臉上頓時有了笑意。
“對啊,我怎麼就把這沒想通呢。”何進搖頭失笑,他這算是典型的鑽進了牛尖角了。
皇帝的旨意,他完全可以說是他從皇帝那兒求來的加官進爵嘛。
曹操諸人加官進爵之後,還不是照樣念著他的好。
心情瞬間陰轉晴朗的何進,輕執酒樽給陳琳滿了一杯,問道:“陳主簿又如何看陛下的另一道旨意?外臣無詔令,不得擅入京畿。”
“陛下做的對!”陳琳極其乾脆的說道。
何進被噎了一下,有些鬱悶,“難道本將當真做錯了?”
陳琳頷首說道:“俗話說:‘蒙著眼睛捕雀。’微小的東西,尚且不能用得志來欺騙它,何況國家大事,豈可用詐來取得呢?”
“現在將軍總皇威,掌握兵權,龍驤虎步,或高或下,全在您的心中。”
“這好比燒著火爐子燎毛髮,有什麼為難?合於道,違於經,為天人所順。”
“將軍反拋棄利器,尋找外援。大兵集合起來,強的為雄,這是所說的干戈倒拿,把柄給別人,功決不成,徒徒地成為亂惡的臺階。”
何進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對於陳琳的建言他還是有些懷疑。
他為大將軍,位在三公之上,號令天下兵馬。
難道不是說,他身邊的兵馬聚集的越多,他大將軍的權勢就更加凝實嗎?
尤其是在皇帝受人攛掇有明顯分他權利的情況下,如此難道不是更加的安全嗎?
“陛下有旨!”
忽然一道高喝聲,自殿外響起。
緊接著身披甲冑,腰懸寶劍的趙野,雙手舉著聖旨昂首闊步入了堂中。
在堂上眾臣行禮之後,他臉上清了清嗓子喊道:“母舅何進聽著,朕十四,年歲已長,該考慮一些大事了。母舅趕緊給朕選三千勇猛士卒,入西園,朕要重修裸遊苑,此事十萬火急,明天就要。”
“就這樣,奧,對了,讓陳琳來見朕。”
皇帝這聖旨,讓趙野這個宣讀聖旨的人都覺得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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