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父城的城牆上,觀戰的袁遺與範方、王彧三人看著城下這一戰,個個口乾舌燥。
“這便是張濟?”袁遺吞嚥了幾口唾沫,驚疑不定的問道。
王彧的目光已經看直了,神色僵硬的點了點頭,“正是此人!”
“實乃一員虎將,城中還有誰可敵此人?”袁遺問道。
眾人盡皆搖頭。
沒人。
袁遺在又吞嚥了一口唾沫後,說道:“鳴金收兵吧。”
“喏!”
敵軍氣勢如虹,而他們未戰便已失了氣勢。
氣勢尚未調整過來,主將便已乾淨利落的死了。
這個時候再打下去,已經毫無意義了。
鐺鐺鐺!
單父城頭上號角與鐺交替響起,被殺的人心惶惶的將士們迅速倒卷向城門。
張濟身先士卒,帶人衝殺了一程,直到被敵軍箭雨逼退,這才罷手。
他猖狂的在城下大罵道:“一群廢物!劉彌,這便是你麾下之軍?我看不是軍,是一群豬狗吧,比勞資殺豬狗還要輕易!”
袁遺被氣的面色一片陰沉,狠狠一咬牙對左右說道:“且讓他先猖狂片刻,雖是虎將,可如此狂悖,他遲早死無葬身之地!待援軍抵達,再合力滅了他。”
眾人雖知這只是安慰的話,但還是面色凝重的都點了點頭。
城外敵軍如此驍勇,他們也唯有如此,更無良策。
張濟故意無比囂張的在城外大罵了片刻,見單父守軍毫無動靜,便只好退了下來。
遠端觀看了這一戰的劉鸞,心中大受震動,在張濟退下來後,說道:“將軍是我見過最驍勇善戰的猛將,簡直飛將軍在世。”
張濟聽的心中很是受用,哈哈笑道:“劉侍中的口齒之利也令我刮目相看!”
“不過是罵人罷了,將軍這樣誇讚,我可承受不起。”劉鸞說道,“將軍暫歇,接下來的事情交於我便可,讓我再好生問候一下樑王。”
“某就在此為侍中掠陣!”張濟說道。
“善!”劉鸞笑道。
此刻張濟心中對劉鸞的不爽已經消散與無形。
這樣一個平易近人,又肯身先士卒的督軍,他倒是不嫌多餘。
而且,這廝問候別人祖宗的口才是真的好。
大營中。
段煨與張繡在商議了一番之後,為表尊重,決定親自帶人出迎。
他們更擔心張濟那個歪腦殼的,萬一一個想不開真把督軍給弄死了,那事情就大了。
可他們二人率軍出迎十里,卻左等右等也始終等不見人。
“應該快來了吧?”段煨看著日頭,有些著急。
張繡也等的有些沒耐心了,“算算路程,應該早就到了啊。該不會是路上發生了什麼變故吧?”
“我看這樣吧,我們先回去,派探馬沿途看看。”段煨想了下說道。
“我也正有此意,我二人繼續在這裡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張繡道。
二人回到大營,才得知張濟已在單父城下大戰了一場。
而且還大發神威,陣斬一員敵將。
“還示什麼弱給敵人?有你叔父這一戰,敵人恐很難再上當了。”段煨無奈說道。
他早就知道張濟這個人辦事不太靠譜,但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一件事也會出岔子。
張繡反而對此有不同的看法,“也許並不盡然,我叔父脾氣暴躁,且所率兵馬也不多,這些皆是他的弱點。單父城內的守軍到現在為之,即便沒有萬人,肯定也有七八千了。”
“此戰雖勝,但也讓敵人看到了我叔父的弱點。”
段煨左右想了想,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你我一同去看看吧。”他說道。
張繡點頭應允。
二人還沒走到單父城下,就聽到眾軍齊吼,扯著嗓子在那裡罵娘。
“這罵的,也太難聽了……”段煨的表情跟便秘似的,喃喃說道。
張繡更是一副羞於見人的模樣,“有時候我真想拒絕承認那是我叔父。”
“有這樣一位叔父,你也確實……挺辛苦的。”段煨表示同情。
他都對張濟深表無奈了,就更別說是身為侄子的張繡。
看這情形,那幾乎是自小到大就在接受張濟的摧殘。
張繡默然。
他不能直接說自己叔父的不是,但他無法否認這個該死的事實。
只是當兩人穿過大軍,繞到陣前的時候,卻愕然發現領著將士們肆無忌憚罵孃的竟然不是張濟,而是一個看起來儒雅斯文的中年人。
而被他們兩個背壞了半路的張濟,竟然坐在那裡肆無忌憚的喝著酒。
“這是何人?”段煨上前衝張濟問道。
張濟仰頭看了眼,說道:“故濟北王,我們的督軍劉鸞劉侍中。”
督軍?!
段煨與張繡皆驚呆了。
“督軍為何會在此地?”段煨喝問道。
他們兩個還專程在外面等了那麼久,結果這位督軍竟然已經在這裡了?
“我出營的時候,恰好遇見督軍,便一起來了。可不是我脅迫的,督軍說在陛下面前立了軍令狀,要罵死梁王彌,就一起來了。”張濟說道。
段煨、張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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