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要做這個東征的先鋒?”在段煨的話終於有個著落之後,張濟問道。
段煨的目光呆了那麼一下,但還是很快就說道:“做!”
“這個先鋒既是陛下的考驗,也是我等的機會,此戰若能建立功勳,我等也不會再想從前那樣東躲西藏不知去向了。”
張濟卻說道:“其實若你能捨棄家鄉,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
段煨斜睨著看向了張濟,“我能捨棄,可這些二郎們能捨棄嗎?遼東必然安逸,我等若去,也必定會被公孫度奉為座上賓。可這些二郎有幾個願意跟隨我們,跋山涉水去遼東謀生?”
“我看啊,你還是收起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吧,安安分分為國立功,方是我等的歸途。”
張濟拳頭有一下沒一下的砸在面前的案几上,“不如先等等看吧,若你方才所說的那些皆是真的,再做打算也不遲!”
帳中,張繡等人的神色皆有些複雜,亦舉棋不定。
晚些的時候,段煨派人入城,以故交的身份打算去見一見名士賈詡。
結果卻被告知,賈詡已在月前就帶了數名隨從趕赴了北地。
段煨只好怏怏而回。
他思來想去,能在這些事上,給他拿個好主意的人,大概就只有同鄉的賈詡。
可好巧不巧的,賈詡竟然已經走了。
這一天,有不少人因此而失眠。
但對於劉辯而言,今天是個絕對的大喜日子。
雖然郭汜尚未伏誅,但若呂布暫時安分,郭汜那支潰軍就絕無再興風作浪的可能。
西邊戰事既定,朝廷穩穩的攥住了三輔、弘農、河南尹這一片中原核心地帶,劉辯的心也因此而踏實了不少。
這裡,是他復漢的基石。
瓊姑伏在劉辯的身上,從被子裡探出頭來,舔了舔嘴角。
“陛下,您今日格外的有力。”瓊姑面帶嬌羞,眼中綻放著如絲媚意。
劉辯一把掀過被子,輕輕一巴掌落了下來,“朕每日皆是龍精虎猛!”
“陛下您說的每日是時間嗎?”瓊姑吃吃笑道。
這個愛笑的姑娘,學習能力極強,並且有強悍的舉一反三能力。
在這些時日裡,她不但對各種動作已嫻熟於心,連段子也是張口就來。
“這怎麼能是時間呢,當然是次數啊。”劉辯哈哈笑道。
很快,帷帳下的畫面就不宜傳世了。
……
“段煨不但還安分,還約束了兵馬?”
德陽殿中,劉辯聽完張雄的稟報,微微頷首,問道,“段煨軍中武將可弄清楚了?”
張雄說道:“回陛下,段煨與張濟合兵一處,其帳下武將多而雜,不過大多聲名不顯。唯有三人,一是張濟的子侄張繡,傳聞此人有萬夫不當之勇。”
“其二乃是張昶(chang)、張猛兄弟二人。他們乃涼州名士,是故大司農張奐之子。”
“張奐與故太尉段熲(jiong)、故護羌校尉皇甫規被時人尊稱為涼州三明,皇甫太尉是皇甫規的子侄。”
劉辯都快被繞暈了。
張昶,張猛他聽都沒有聽說過,但張繡他知道。
北地槍王嘛!
“段煨這廝不實誠啊,他與張濟合兵一處,竟然完全沒有對朕提及。”劉辯目光輕蔑的哼了一聲,“他這是別有用心呢,還是想將張濟麾下兵馬給吞了?”
如果朝廷不知道此事,那封賞就只會對段煨一人,不會有其他。
這點事,劉辯不認為段煨與張濟兩個人會猜不到。
張雄抱拳說道:“陛下,段煨就算別有用心,他們也翻不起任何的浪花。根本不需出動額外的兵馬,僅僅只是皇甫太尉屯駐在城外的精兵,就能讓他們一舉而覆滅。”
劉辯想了想,忽然輕笑一聲,“任誰想,這都是不切實際的事情。可為什麼朕總覺得這兩個小癟犢子,準備給朕來點什麼陰謀呢,該不會是想玩燈下黑吧?”
“臣會加派人手,暗中盯著他們!”張雄不太理解什麼是燈下黑,悶聲粗氣的說道。
“嗯,還是應當嚴加防範!”劉辯吩咐道。
“唯!”
在聽到張繡的時候,劉辯就已經生出了重用的心思。
但這樣的情況,讓他想給張繡一個官,都不可能。
相比於段煨,張濟、張繡叔侄二人的手段和野心可都大多了。
“張濟,張繡,的的確確也算是猛將吶,就是好像心不咋定,朝三暮四。”劉辯喃喃唸叨了一句,忽然想起了張濟的夫人,好像是叫做鄒夫人吧。
聽說這也是一位冠絕群芳的美人。
曹操生平吃過的最大的一虧,大概就是在這位美人的身上。
死了一個兒子,一個侄子,以及深受信任的猛將典韋。
赤壁之戰都沒有這麼慘!
在走出德陽殿後,劉辯決定暫時先觀望一下,看看這水到底有多渾。
清明之後,氣溫回升,天氣漸漸開始變得燥熱下來。
劉辯也多了一項愛好。
沒事幹就在宮裡溜達,養養眼。
看著那些衣衫漸漸淡薄的宮娥,一晃一晃的在面前經過,視覺身心雙愉悅。
在工業尚未萌芽的時代,女人都是淳樸的,晃起來十分的自然。
劉辯並沒有劉宏那無所顧忌的嗜好,他就喜歡溜達著看看。
這勉勉強強算是他已經感覺有些枯燥的,皇帝生涯的一點調味劑。
當人煩悶的時候,總要學著自己給自己找點樂子。
找點能愉悅身心的事情。
唐姬身後簇擁著十數名宮娥,忽從不遠處走來。
“陛下,今日怎生得空上妾身這兒來了。”唐姬語笑嫣然,羞答答的給劉辯行了一禮。
劉辯打眼一看,這竟已經走到長秋宮了。
一路上他只顧著品評宮娥的起起伏伏了,壓根就沒有看路,完全是走到哪算哪。
但劉辯不可能說他就是為了看宮娥,才一路走到這兒來的。
“朕今日偶有閒暇,過來看看皇后。”劉辯說道。
唐姬與劉辯並排走在一起,輕笑問道:“陛下是想看妾身將這後宮打理的如何吧?”
劉辯的目光從唐姬身邊的一名宮娥身上一掃而過,說道:“朕的確有此意。禁省之中,魚龍混雜,任何事情皇后須得多留幾個心眼去做處置。如何?近日可有什麼麻煩之處?”
唐姬嘴角帶著一絲神秘的笑意,說道:“妾身暫時尚未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宮中各監司也都挺配合的,並未陽奉陰違,刻意的刁難妾身。”
“沒有就好,若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及時告知朕,朕為皇后做主!”劉辯寵溺的對唐姬說道。
也就是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大家的心智都成熟的教早。
否則劉辯很難相信,讓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管理這麼大的一座後宮是個什麼概念。
放在他的上一世,一個在十五歲就能當成千上萬人家的女孩一定是天才。
“妾身知曉了。”唐姬乖巧的說道。
不管再如何的成熟,可她的年紀畢竟擺在那裡。
她現在似乎已經習慣以劉辯為依靠了。
劉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唐姬身邊的那名宮娥,說道:“為何朕之前從未在皇后身邊看到這名宮娥?”
唐姬神神秘秘的笑了起來,“妾身新選的,好看嗎?”
劉辯點了點頭,“確實是個出挑的美人。”
唐姬也不知道是心思單純,還是真的有愛美之心,身邊的宮娥最近是越來越漂亮了。
而這位讓劉辯感覺眼生的,更是此中翹楚,一舉一動間媚態盡顯,婀娜有致。
尤其是她身上那單薄的衣裙,那都明顯的有些小了。
上繃下也繃,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唐姬難道就不知道這樣的女人整天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晃盪,是很危險的嗎?
還是說她是故意的?!
這個女人對自己地位好像有些過分的自信啊。
唐姬忽然以手掩唇,咯咯笑了起來。
劉辯奇怪的側目,唐姬這忽然的發笑,搞得他有些莫名其妙的。
“皇后為何發笑?”劉辯問道。
唐姬輕輕踮腳,湊到劉辯的耳邊,輕聲說道:“陛下的眼睛都快直了呢!”
劉辯毫不客氣,伸手就是一把。
“啊……”唐姬被猝不及防的攻擊,嚇得失聲驚叫,嬌豔的面龐瞬間一片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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