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群執刀侍衛衝進了府中的時候,馬日磾和王允都是懵的。
他們思來想去,都沒有想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會引來如此的大動干戈。
直到他們被帶到西園,看見了正在壘磚的劉弘。
馬日磾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你個混賬東西,是不是你乾的好事?”
劉弘拍了拍髒兮兮的雙手,滿臉堆笑,說道:“兩位不必如此氣憤,即便我不這麼幹,也遲早會輪到你們的。”
“況且,這真的是陛下迫使讓老夫這麼幹的,你們知道的,我沒有選擇。”
聽著二人的談話,王允的腦子到現在都還沒有轉過彎來,“兩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沒幹什麼事!”
“你贊成了廢立之事。”劉弘目光幽幽的看著王允說道。
王允一聽,瞬間就跳了起來,“我要覲見陛下,我要覲見陛下!”
他們被帶進西園後,就直接被安排在了工地上,知道現在連皇帝的面都還沒有見到。
“別費勁了,沒用的,陛下是不會見你的。”劉弘平靜說道,“凡事都要看開點啊兩位。”
馬日磾目光陰沉沉的看著劉弘,“老匹夫,你乾的好事。”
“說了你也不信,反正陛下看三公九卿個個都不順眼,想全都換了。”劉弘聳了聳肩說道,“這還是我好說歹說,才把這事勸了下來,要不然諸位可能就要在此地五府議事了。也就是你們二位受點罪,身先士卒了。”
憤怒的馬日磾攥著雙拳,壓住怒氣問道:“陛下當真如此打算?”
“呵,陛下早就將人手安排的妥妥當當的了。”劉弘說道,“接替你的人是皇甫嵩。”
馬日磾點了點頭,“皇甫嵩武韜武略皆精,確實是太尉的不二之選。”
“接替你的人是誰?”
“盧植!”
馬日磾再度點頭,“盧植德才兼備,乃是當世難得的儒將,他當為司空,比你好。”
劉弘:……
“司徒該不會是朱儁吧?”馬日磾問道。
“咦,你怎麼猜到的?”劉弘驚訝的問道。
馬日磾冷笑一聲,“我沒有你那麼蠢,陛下既然重用了皇甫嵩與盧植二人,就不可能扔下朱儁,陛下選的皆是能打的。此刻又在西園大練兵馬,陛下看樣子是準備先打一仗啊!”
劉弘冷笑,“就憑你這一句話,我也看出來了,你也沒比我高明多少。這天下現在要打的仗還少嗎?”
“我跟你說,我剛剛親手壘了這麼寫磚坯,也算是想明白了,我們改退位讓賢。”
“你我皆是中庸之臣,就只配當和平盛世的臣子,亂世就得那些能打的來!”
馬日磾冷冷的瞥了一眼劉弘,“你現在跟我少說話,我不想跟你說話。”
劉弘嗤笑一聲,“你還不信,愣著幹嘛呢?壘磚啊!”
馬日磾:……
在這兩人探討的時候,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的王允,始終冷著臉沒有再說一句話。
……
劉辯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距離“安全”這兩個字這麼近過。
他現在做的這一切,跟自己的目的,亦或者理想沒有任何的關係。
他跟書上那些懷揣著偉大理想,意圖改變時代的穿越者完全不同。
說白了,他就是單純的為了自保,求一個安全的環境。
在以有試圖廢君主,有謀逆之嫌為由廢掉太尉馬日磾、司空劉弘等人之後。
劉辯即刻下詔徵京兆尹蓋勳入京,將長安軍隊交由皇甫嵩節制。
又遙拜在外領軍的皇甫嵩為太尉,盧植為司空、朱儁為司徒。
到這一刻為止,除了五府之二的太傅與大將軍尚不在劉辯控制下之外。
朝堂公卿的頭腦三公,已悉數落在了劉辯的手中。
三公的更迭,也讓劉辯對朝堂沒有了任何的忌憚。
到了這一刻,他才正式的坐上了崇德殿上那好像還殘留著漢家歷代皇帝餘溫的龍椅。
至於何太后,劉辯聽從了荀彧的建議,為了挽住自己的人設,他沒有再幽禁。
反正他現在也不怕何太后折騰了。
……
聽到朝堂大換血的何太后,眼中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她讓張讓秘密帶人將陳琳請進了宮中。
火燒眉毛的壓力,讓她根本顧忌不到什麼儀容儀表,在陳琳進殿後,直接抓著陳琳的手問道:“皇帝欲殺我,爾等當儘快想出一個良策。大將軍舊部猶在,你可有辦法號令他們?”
陳琳佯做驚慌,悄悄抽離了被太后緊握著的手,說道:“太后何出此言?臣並未聽聞陛下欲對太后不利。”
“馬日磾、劉弘、王允等人皆被皇帝捉拿,你會沒有聽聞?”何太后喝道。
陳琳打了個哈哈,故作輕鬆的說道:“原來太后所說的是此事。此事,臣自然是知道的,陛下以謀逆犯上之名,捉拿了太尉與司空等人。”
“非是臣多嘴,實在是司空與太尉做事,太不嚴謹了。哪有陛下康健,並無差池,就輕言廢立的道理?若今上只是如尋常孩童一般不明事理,辯不清楚此事對他到底是好是壞,三公議廢立,議了也就議了,只要太后您首肯,此事倒也不會起什麼風波。”
“可今上雖然貪玩,但心智已遠超尋常孩童,他怎麼可能會不明白這些呢?太后不妨看看十常侍與董卓之事。”
“在臣看來,劉司空在群臣之中直接大聲討論廢立之事,無異於找死!”
“臣說句不好聽的,對先帝詔令都可棄之不顧的董卓進京時,可都沒有這般囂張跋扈。”
陳琳的一番話,讓何太后那顆忽上忽下的心,終於平復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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