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慕雲嵐院子中一個侍女戰戰兢兢的站出來:“大小姐,奴婢有話說。”
“你?你是慕雲嵐院子裡的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回大小姐,奴婢叫桑枝,是在四小姐這裡負責打掃庭院的,奴婢曾經在四天前,見到周媽媽和綠蕊被叫進四小姐的房間,在裡面待了好一會兒,奴婢當時在迴廊那邊打掃,隱約聽到了什麼藥之類的。”
“慕雲嵐,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慕清瑤整個人帶著盛大的怒火,連自己受傷的手都顧不得,恨不得立刻上前給慕雲嵐幾巴掌。
慕雲嵐神色平靜,林曄卻要氣笑了,這些人真是唱了一出大戲,硬生生的將汙水潑到了雲嵐身上!接下來要做什麼,是不是該搜查院子,查詢有沒有遺漏下來的斷腸草了?
“大姐把該說的都說了,我還能說什麼?”慕雲嵐依舊不動如山,甚至唇邊還帶著一絲笑意。
“你這是自己承認了?來人,去搜查慕雲嵐的院子,看看有沒有物證留下來!”
一旁大房的下人連忙領命而去。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順利的讓慕清瑤感覺心中陣陣不安,慕雲嵐往日不是最為巧舌善辯麼,為何今日竟然一句都沒有反駁?
很快,前去搜查院子的下人便拿著一個帶了土的布包回來:“回稟大小姐,這是在小花園中的池塘邊挖出來的,裡面有些奴婢們不認識的草藥。”
“拿去給趙大夫看看。”
“這正是斷腸草。”趙大夫看了一眼,便肯定的說到。
慕清瑤壓下心中的不安,走到越景玄面前,雙膝跪地行禮,蒼白的臉色配上染了血跡的衣袖,顯露著一股無言的悲傷:“是非黑白王爺都看在眼中,請您主持公道,為我母親做主!”
越景玄緩緩地放下手中的酒盞,玉盞接觸到桌案,放出輕輕地一聲悶響:“慕鄉君的慶封宴可真是熱鬧。”
這句話分不出喜怒,讓慕清瑤的心又沉了沉。她不由抬頭看向越瀟寒,希望他能站出來給她撐腰,卻見他神色專注的看著慕雲嵐,一點注意力都沒有放在她身上,不由得臉色一白。
慕雲嵐微笑道:“讓王爺見笑了,來人,將那個趙大夫給本鄉君扣押了!”
“是!”一群護衛湧進來,不顧眾人的喧鬧嘈雜上前一腳將趙大夫踹倒,直接捆了起來扔在地上。
慕清瑤差點傻眼:“慕雲嵐,趙大夫正在給我母親醫治,你現在將他扣押了,是要害死我母親嗎?”
“你錯了,我是在救大伯母!”慕雲嵐走向趙大夫,冷淡的眼眸中透露著無聲的威壓,“趙大夫,你說那布包裡是斷腸草?”
“不錯!”趙大夫掙扎,被身後的護衛踹了一腳,氣的滿臉通紅,“慕鄉君,大夫人此時性命堪憂,你不要故意延誤最佳救治時機!若是你再不放開我,一旦大夫人有什麼事,就是你害的!”
慕雲嵐輕笑一聲:“將這包斷腸草給趙大夫喂下去!”
“慕雲嵐,你要做什麼?”慕清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著寧安王、兩位皇子和諸多賓客的面,你要謀害我母親不成?”
“我只是在證明自己的清白,”慕雲嵐神色清冷,帶著一股不容質疑的淡然,“給他喂下去!”
林曄大步走過來,一腳踩住趙大夫的腦袋將他按在地上:“讓你們喂根草還磨磨唧唧的,小爺我親自來!”說完,也不顧那包草上帶著土,直接給趙大夫塞入了口中。
趙大夫拼命掙扎,被林曄接連踹了幾腳,終於老實了。
林曄伸手捏住他的嘴,衝著他的喉嚨使勁兒捋了捋:“還敢不嚥下去,哼,小爺還收拾不了你不成?”
很多女客都被眼前的場景驚住了,紛紛撇開眼不敢去看。
“咳咳……”趙大夫滿臉通紅,想要吐出來,卻因為手被綁著動彈不得,“救命,快來救命!”
“慕雲嵐,你到底要做什麼?”慕清瑤失聲尖叫,連自己的完美形象都有些顧不得了。
慕雲嵐走到趙大夫跟前:“趙大夫,斷腸草味道如何啊?”
“你……你太狠毒了……慕雲嵐,你草菅人命……你不得好死……”
“斷腸草吃過之後立刻發作,腹痛難忍、生死兩難,可我看你現在罵人還挺有力氣的。”
趙大夫愣愣的看著她,連罵人都忘記了。
“呵,連斷腸草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上來就敢診斷我大伯母中的是斷腸草之毒,你這個庸醫才是草菅人命!”慕雲嵐目光清透,彷彿一切陰暗在那雙眼眸中都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