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林家人突然變了臉色,在他們心中什麼房子、銀子、愛情可都沒功名重要,本來不過是仗著雲商英被孃家拋棄沒了依靠才肆無忌憚的折辱罷了,現在來了比他們更橫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
林伯良迅速的擠出一個笑容:“英娘,我們夫妻一場,你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失了功名對不對?”
語氣極盡溫柔,和以往對她說情話時一模一樣。
雲商英早已看透他的本質,若不是威脅到了他的功名,他怎會突然軟下脾氣。
雲商英冷哼一聲,沒有理會他。
林老太太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用施恩般的語氣對雲商英說:“看在你之前對我兒還算用心的份上,我便不趕你走了,你只要讓出正妻的位置就行了。”
柳月翻了個白眼:“你當你兒子是銀子啊,就算髒了臭了也有人搶著要?”
林伯良氣的面紅耳赤:“那你想要怎麼樣?”
柳月側頭看向雲商英,雲商英調整了一下呼吸,正視林伯良:“我要跟你和離,把我的嫁妝還回來!”
林老太太尖聲罵道:“你休想!你一個子兒別想拿走。”
柳月晃了晃手中的玉佩:“不知道曾大人現在在幹嘛,有沒有空跟我喝杯茶聊聊天。”
林老太太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來。
林伯良退讓道:“和離可以,但你的嫁妝我最多還你一半!”
雲商英也懶得繼續拉扯:“好!”
能要回一半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她也不想過多麻煩柳月。
柳月一行人跟著雲商英進屋去整理她的嫁妝,雖然當年雲會長極力反對這樁婚事,但云商英畢竟是他最寵愛的女兒,所以她的嫁妝並不少,鋪子、銀票、衣裳首飾零零總總加起來差不多有八千兩,加上雲商英打理得當,掙了不少,家底一共應該有一萬二千兩左右,但她被拐半年,林伯良和林老太太都不是擅長打理家業且揮霍無度的主,用掉了差不多三千兩銀子,雲商英沒關注那些花裡胡巧的衣裳首飾、古玩字畫,而是取走了家中兩千兩現銀和兩間開在承平街上的鋪子和在郊區的田地的地契。
柳月心中默默感慨雲商英聰慧,看似將最之前的古玩字畫都留下來,但實際上卻是斷了林家人收入來源,沒了鋪子和田地,等現銀花完了,林家要是想維持自己奢靡的生活,怕是要靠典當度日了。
林老太太這兩年只知道享樂對家裡的事一概不知,不明白雲商英拿走的東西意為著什麼,林伯良更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生,嗤笑雲商英的膚淺與粗俗。
雲漣倒是知道,但她要維持自己的人設,不能開口,只能死死的絞著帕子。
林伯良洋洋灑灑、辭藻華麗的寫了一封和離書仍在雲商英腳前:“我們夫妻情分已盡,日後別再糾纏。”
雲商英撿起和離書,翻了個白眼:“我以後不會眼瞎到撿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