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陽光灑在紅星電影院門口,帶著一種陳舊的暖意。
電影院的外牆上張貼著色彩斑斕卻有些褪色的電影海報,在微風中輕輕飄動。
門口的臺階上,稀稀拉拉地坐著幾個等待電影開場的人,他們穿著樸素的衣服,有的手裡拿著瓜子,一邊嗑著一邊閒聊。
不遠處,一個賣冰棒的小販推著破舊的腳踏車,車後座上綁著一個白色的木箱,木箱上用紅色的油漆寫著“冰棒”兩個字,他時不時地吆喝一聲:“冰棒嘞,好吃的冰棒。”
王凡在紅星電影院門口來回踱步,皺著眉頭仔細打量每一個路過的人,心裡暗暗嘀咕:“這鄭娟一家到底去哪兒了呢?明明記得他們應該在這附近才對啊。”
他沉思片刻,猛地一拍腦袋,“哎呀,在電視劇裡,鄭娟一家在紅星電影院賣冰棒和糖葫蘆那是遇到塗志強一夥人之後的事兒,現在肯定找不著他們。”
“現在鄭娟一家子應該還在太平胡同。”
於是他決定向路人打聽太平胡同的位置。王凡瞧見一位面容和善的大娘慢悠悠地走過,趕忙上前,客客氣氣地問道:“大娘,勞駕問您一下,太平胡同咋走哇?”
大娘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凡,面露擔憂之色,說道:“小夥子,你去太平胡同幹啥喲?那地兒可亂得很咧。聽說那太平胡同裡啊,經常有不三不四的人晃悠,你可小心著點嘞。”
王凡微笑著回答:“大娘,我有點要緊事兒得去那兒找個人。”
大娘搖搖頭,伸手指了個方向:“順著這條路一直走,拐幾個彎彎就到嘍。不過你可得多長個心眼兒嘞。”
王凡謝過大娘,他按照大娘指的方向,大步流星地向太平胡同走去。
在這個處於70年代的歲月裡,鄭娟是一位年輕女子,她善良且堅韌。鄭娟與鄭光明、養母雖無血緣關係,但三人之間的感情卻極為深厚。
鄭娟是養母撿來的孩子,而鄭光明也是養母收養的盲童。鄭光明自幼眼盲,生活諸多不便,養母又年老體弱,生活的重擔便全壓在了鄭娟身上,她成了家中主要的勞動力。
現在的社會經濟條件有限,資源分配不均,對貧困家庭的幫扶力度也遠遠不足。鄭娟一家只能在艱難的生活中苦苦掙扎。
王凡踏入太平胡同,眼前的景象讓他眉頭緊鎖。
狹窄的衚衕裡,幾個流裡流氣的小痞子正蹲在牆角抽菸,嘴裡還不乾不淨地說著髒話。地面上汙水橫流,垃圾隨意丟棄,散發著陣陣難聞的氣味。
他心中暗自感慨:“怪不得鄭娟三番兩次被人英雄救美,這地方如此混亂,小痞子又這麼多。”想到這裡,王凡不禁苦笑了一下,“雖然我已經把塗志強一夥人弄殘廢了,他們再沒機會英雄救美,不過長期以往,鄭娟一個美人生活在這混亂貧窮的太平胡同,被歹人強姦也是遲早的事情。唉。”
王凡的目光再次投向路邊老舊的居民房子。那些房子大多是黃土壘成,牆面班駁,有些地方還露出了裡面的乾草。
木質的門窗已經破舊不堪,有的甚至關不嚴實,在風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每個年代的人都面臨著那個年代特有的生活壓力。或許現代人羨慕老一輩人的生活,覺得他們遠離了房貸、車貸、消費貸的壓力,也無需操心五險的繳納,但老一輩的人卻羨慕現代人豐富的物質生活呢。”
王凡搖了搖頭,繼續在衚衕裡尋找著鄭娟一家的住處,不一會兒就瞧見幾個大媽正圍聚在一個公用水龍頭旁洗碗。
這幾個大媽都身著打著層層補丁的舊棉襖,顏色早已褪去,顯得十分灰暗。
她們的頭髮隨意地挽在腦後,有些鬆散,幾縷髮絲在微風中飄動。她們一邊熟練地洗著碗,一邊熱熱鬧鬧地拉著家常,不時發出陣陣爽朗的笑聲。
王凡走上前去,識相地站在兩米開外的地方,禮貌地問道:“幾位大媽,請問鄭娟家在哪兒啊?”在這個70年代的太平胡同,人們對陌生人往往保持著一定的警惕。
王凡初來乍到,也察覺到了這裡的氛圍。太平胡同混亂不堪,小痞子時常出沒,他不想因為靠得太近而讓大媽們心生疑慮,誤以為他別有所圖。
大媽們聽到聲音,頓時警惕起來,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上下仔細打量著王凡。只見王凡身材魁梧挺拔,宛如一棵筆直的青松般屹立,給人一種沉穩可靠的感覺。
他面部輪廓硬朗帥氣,濃眉大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毅,彷彿經歷過無數的風雨。而他那身筆挺的衣服,與這衚衕裡的人格格不入,一看就質地良好,顯然不是這窮苦地方的人常穿的。
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大媽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說道:“小夥子,你找鄭娟幹啥呀?前面左拐,那間小破屋子就是了。”
這時,有個特別八卦的大媽眼睛一亮,急忙湊過來,眼睛裡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問道:“小夥子,你是鄭娟啥人啊?物件?”
王凡連忙擺手,急切地說道:“不是不是,大媽,我只是找她有點事兒。”
另一個大媽頓時來勁了,臉上露出熱切的神情,說道:“小夥子,我有個閨女,長得可水靈了,要不認識認識,相個親唄。你看你這模樣,這氣質,指定是個好後生。”
王凡婉拒道:“謝謝大媽好意,我真不是來相親的。我找鄭娟確實有要緊事呢。”
王凡走後,大媽們又開始議論起來。
“哎呀呀,這小夥子可真俊吶,可惜了,一看就是金龜婿。要是咱衚衕裡的女娃能找著這樣的物件,那可真是燒高香了。”
“哼,去你的,想的美。他那樣的咋可能看得上咱太平胡同的女娃喲。咱這太平胡同是最窮的地方,女娃都削尖了腦袋想方設法嫁出去,男的想娶媳婦兒可難嘍。”
“要說那鄭娟啊,也是個苦命的娃。家裡有個瞎眼的弟弟,還有個老弱的養母要照顧,這負擔多重啊,好多人都不敢娶她。”
“是啊是啊,不過鄭娟也是個孝順的娃,放心不下家人,不想離開他們去嫁人。這孩子心善,幹活也勤快,要是沒這些負擔,指定能找個好人家。說不定還能嫁到城裡去,過好日子呢。”
......
與此同時,在鄭娟那狹小簡陋的家中,黃土壘砌的牆面早已在歲月的磨礪下斑駁陸離,多處乾草裸露在外。
破舊的木質門窗緊緊閉合,試圖抵擋嚴寒的侵襲,可室內依舊寒冷如冰窖。
因沒錢購置爐子,只能緊閉門窗,這使得屋子越發昏暗。無奈之下,一家人點起煤油燈,在昏黃的燈光中忙碌地糊著火柴盒。
鄭娟、鄭母和鄭光明圍坐在破舊且滿是劃痕的桌子旁,全神貫注地投入到手頭的活計中。
鄭娟手指靈活地裁剪紙片,精準利落。“媽,這張紙有點不規整,我再修修。”鄭娟輕聲說道。
鄭母則小心翼翼地將裁剪好的紙片摺疊成型,她佈滿皺紋的手微微顫抖著,卻依然一絲不苟。“娟兒啊,手輕點兒,別裁壞了。”
鄭娟回應道:“媽,我會小心的。”
鄭光明雖然眼睛看不見,但他也沒閒著。他側著耳朵,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憑藉著記憶和觸覺,摸索著將裁剪好的紙片整理得整整齊齊,然後小心地放在一旁。
當鄭娟和養母貼上的時候,他會微微抬起手,準確地遞上工具。
“姐,這裡還有一些,我放好了。”鄭光明的聲音稚嫩卻充滿力量。
鄭娟溫柔地說:“光明真懂事,有你幫忙,咱們肯定能快點糊好這些火柴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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