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之語輕飄飄地說出來,卻重重地壓在趙如意的心口處。
趙如意只覺得膽寒不已,低著頭不敢再多話。
有了梁公公這番操作,剩下的姨娘都明白虞芝芝有人撐腰,不敢再罵什麼。
虞芝芝默默地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心隱隱沉了下去。
梁公公為何要優待自己?
這定然不只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
她深刻地知道梁公公這老太監很高傲,不是什麼人都看得上的,他這樣對自己示好,定然有目的。
但現在來不及追究太多。
等眾人都落座後,虞寶珠攜手殷徹匆匆趕來。
“父皇,兒臣來遲了。”
殷徹帶著虞寶珠跪在玄光帝腳下請罪。
虞寶珠恭敬地道:“父皇,請您不要怪罪殿下,是臣妾梳妝耽誤了些時間,這才讓您久等,臣妾該死。”
“快快輕起。”
玄光帝一見到虞寶珠過來,當即就給梁公公一個眼神。
梁公公立刻上前扶起虞寶珠,搬了軟椅讓她坐下。
玄光帝這才看清楚她臉上眉骨的位置有些痕跡,“朕的好兒媳啊,你臉上怎麼了?”
虞寶珠捂著臉,不好意思地低頭笑道:“前日兒媳腳滑,摔了一腳,這才磕了一下。”
“喲,你都有身子了,還摔一跤,快快讓宋太醫來給你把脈看看,朕的小皇孫可別碰著了。”
玄光帝對她肚子裡的孩子頗為重視。
說著,站在他身側的宋太醫這才上前,要給虞寶珠把脈。
虞寶珠顫巍巍地伸出手,“那就勞煩宋太醫了。”
“太子妃娘娘別緊張,微臣只是領旨辦事。”
宋太醫的神情沒有比她輕鬆多少。
陛下的用心可真難琢磨透。
原本後宮後宅的娘娘或者夫人要把喜脈,一般都是在室內做的,畢竟有什麼問題可以當即指出來,也避諱讓其他人知曉。
可陛下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這其中用意,實在深不可測。
宋太醫不敢隱瞞,伸出右手開始細細診查。
而跪著的殷徹已經被玄光帝叫去涼亭另一側教訓了。
“太子妃都有孕了,你為何還要動手打她?”
玄光帝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若不是想顧及皇家的顏面,只怕他早就給殷徹一腳了。
“你這個不孝子,朕讓你生孩子,你還敢打太子妃,她可是正妃,若是能把孩子生下來,那就是你的嫡子!”
“她生的總比其他女人生的好!”
“你寵妾滅妻,勢必日後要被人唾罵的。”
玄光帝越說越惱火,恨不得給他一巴掌。
但一想到虞寶珠還在把脈,只好強行忍下這波怒火。
殷徹跪在地上請罪,“父皇,兒臣沒有寵妾滅妻,她臉上的傷,也並非兒臣動手為之,實在是這潑婦無理取鬧,非要來打兒臣,兒臣這才失手......”
在緊要關頭上,殷徹不得不說謊了事。
若是讓他說出虞寶珠肚子裡孩子的真相,還不如讓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