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九百街的水果店門口，李雪芹正在挑選蘋果。
“老闆娘，這蘋果真不錯。”李雪芹一邊挑選一邊跟秦雪芳聊天，“我昨天還想，到底是去你們這裡拉貨，還是去宏泰那邊。”
秦雪芳笑著說：“李姐，您看著選，都是新鮮的。”
“我琢磨了一晚上，還是決定來你們這裡。”李雪芹一臉認真地說，“做生意得看人品，你們一家人實在，李東人也厚道，秦妹子又這麼溫和，在你們這拿貨我放心。”
“李姐您這話說得我們心裡熱乎。”
“這是實話。”李雪芹裝著蘋果，“宏泰那邊雖然也便宜，還免費送貨，但我就是不想去。那個老闆態度不好，總是黑著臉，好像欠了他錢似的。”
正說著，又有幾個客戶來了。
一個開三輪車的中年男人停在門口：“秦老闆，今天生意真不錯啊！”
“劉哥來了！”秦雪芳熱情地招呼，“今天要什麼？”
劉哥是附近開小飯店的，經常來買水果。
“還是老樣子，蘋果三十斤，橘子二十斤。”劉哥說著，忽然想起什麼，“對了，昨天宏泰那邊的人也給我打電話了，說免費送貨。”
秦雪芳心裡一緊，面上卻保持平靜：“是嗎？那挺好的。”
“我跟他們說了，不用。”劉哥擺擺手，“我習慣到這裡來拉貨，走幾步就到，多方便。再說了，免費送貨？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指不定從哪裡把車費加回來呢。”
李雪芹點頭贊同：“就是這個理。”
“而且啊，”劉哥聲音大了些，“我跟李東打交道這麼長時間了，這人實在，秦老闆人也好，從來不缺斤短兩。換了別的地方，我還不放心呢。”
“劉哥說得對。”李雪芹稱了稱手裡的蘋果，“做生意就是要有良心，不能光看錢。”
秦雪芳裝好貨：“一共八十六塊。”
李雪芹掏出錢，又說：“我跟我們那片的幾個店主都說了，要拉貨就來你們這裡。人品好的店家，貨也錯不了。”
正說著，又有一輛三輪車停在門口。
是老趙，也是常客。
“秦老闆，今天要五十斤蘋果。”老趙笑呵呵地說，“昨天宏泰那邊也給我打電話了，我直接拒絕了。”
“為啥？”劉哥好奇地問。
“還能為啥？”老趙哈哈一笑，“秦老闆這人性格溫柔，從不生氣，跟她說話舒服。那邊雖然免車費送貨，但不知為什麼，我就不想去那邊，每天都要到李東店裡拉貨。這真是邪門了。”
秦雪芳臉上紅了紅，溫和地說：“老趙，您這話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此時，宏泰水果批發市場那邊，氣氛卻截然不同。
老九沒事就來到程子矜的店裡，一時間閒下來身子還不適應。
“程姐，你看我這是怎麼了？”老九用娘娘腔的語調抱怨，“客戶都跑九百街那邊去了，我們這邊冷冷清清的。”
程子矜正在整理貨物：“沒辦法，人家李東在那邊開店，近水樓臺先得月。”
“我就不服氣！”老九氣憤地說，“憑什麼我們沒有混過李東？那小子太聰明瞭，兩邊都開店，如果那邊有貨，誰還會來這裡拉貨？”
“你想怎麼辦？”
“要不咱們也搬回九百街得了。”老九提議道。
程子矜搖搖頭：“合同都簽了，再開店就違約了。再說，李東有自己的房子，兩邊不耽誤，咱們可不行。”
就在兩人說話間，宏泰管理辦公室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馬本國扯開嗓子，氣沖斗牛地說。
“孫經理，我們不能再等了！李東在九百街開店，兩邊賺錢，現在宏泰有幾家都要回去開店，把客戶全拽走了，我們的水果賣給鬼了嗎？”
辦公室裡坐滿了商戶，每個人臉上都寫著不滿。
孫留才坐在辦公桌後面，額頭上滲出細汗：“各位，我理解大家的心情……”
“理解有什麼用？”馬本國打斷他的話，“孫經理，您倒是給個準話，李東在九百街開店的事，您到底管不管？”
“就是，這樣下去我們都得喝西北風！”程子矜也激動起來。
胡莉菁坐在旁邊，懷裡抱著小狗麥迪，脖子上掛著小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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