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察言觀色，知道時機成熟了。
“對了，我們專門跑了趟你們單位，跟你們頭兒聊過了。”
李東故意壓低聲音。
“你們找過我們領導。”
玉山吃了一驚。
“當然了，我們做事從來不馬虎。”
李東開始編謊言。
“你們頭兒說你能力還湊合，不過他們準備重點培養別人，你這位置有點尷尬啊。”
“原來領導是這麼看我的，看來我在單位真的沒什麼前途了。”
玉山的臉色變了。
鐵木爾在一旁配合道：
“現在這個時代，有能力的人都要往前走，不能老守著一個地方不動。”
阿西力在角落裡看得目瞪口呆。
“這配合太默契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把玉山圍得水洩不通。”
但玉山還在猶豫，李東知道需要最後一擊。
“玉山兄弟，聽說你很孝順。”
玉山點點頭：
“我爸一個人在家，年紀大了。”
“要是到我這來，可以把老爺子接來享福，一家人團團圓圓多好。”
李東的語氣變得溫和起來。
玉山的瞳孔驟然放大，死死盯住李東。
“能陪在老父親身邊……這是我做夢都想要的生活啊。”
“爸爸獨自守著老屋，每次電話都說身體沒事，其實我知道他有多孤獨，多需要我陪伴。”
鐵木爾在一旁也說：
“對啊，玉山師傅，老人家最需要的就是子女在身邊。”
“我們這裡環境好，特別適合老人家養老。”
玉山雙臂抱胸，陷入了沉思。
李東不再說話，靜靜等待。
“瞧他這表情，父親這招果然是殺手鐧。”
“一提到老爹他就破防了，這買賣成了。”
阿西力看著這一幕，心裡佩服得五體投地。
“跟在李東屁股後面真是開眼界了，這種攻心術簡直是神了。”
過了好一會兒，玉山才抬起頭：
“李老闆，讓我考慮考慮行嗎。”
“當然可以。”
李東胸有成竹地笑了。
“不過機會難得，你可要想清楚了。”
鐵木爾也在一旁點頭：
“玉山師傅，這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
玉山翻來覆去一夜沒睡。
繁星滿天，夜色深沉，可他心裡卻像有團火在燒。
躺在床上，往事如潮水般湧來。
“拼死拼活幹了這麼多年，天天往地裡跑，家都顧不上，到頭來就是這個鳥樣子。”
想起單位那些領導的嘴臉，玉山握緊了拳頭。
“老爹啊，兒子對不起你，總是忙工作顧不上家。”
眼淚滾燙地流下來，在枕頭上暈開一片溼意。
他想起父親獨自守著老屋的身影，每次電話裡都說身體沒事，可聲音裡的孤獨騙不了人。
那個蒼老的背影，佝僂著在院子裡餵雞，等著兒子回家的電話。
“有時候選對路比埋頭苦幹重要一萬倍。”
李東的話在耳邊迴響，如醍醐灌頂。
天快亮的時候，玉山猛地坐起身，眼中閃著決絕的光芒。
“受夠了！老子不伺候了。”
他抓起電話，撥通了單位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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