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卻憋著一股說不出的難受。
“這個臭小子把那幫蠢貨全忽悠到西疆去了，肯定是要坑這些人買他的破蘋果。”
“小兔崽子，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陸峰拿著名單點人頭：“沈老闆、韓老闆、周老闆……都到齊了！”
記者舉著相機：“各位老闆，來張合影！”
咔嚓咔嚓，閃光燈亮成一片。
李東站在中間，左右是滿臉笑容的水果商們。
橫幅在頭頂飄揚，大巴車在身後待命。
“出發！”
李東一揮手，眾人魚貫上車。
發動機轟鳴，大巴車緩緩啟動。
金泰站在路邊，目送車輛遠去，臉色越來越難看。
……
車廂內，陸峰像個猴子一樣蹦來蹦去。
“弟兄們，這一路顛簸可不能白受罪！咱們來點刺激的，我先吼一嗓子給大家開開胃！”
“陸哥這是要顯擺了！行，我們豎起耳朵聽著！”
陸峰清了清嗓子，扯著破鑼嗓子就開始唱：
“達坂城的姑娘辮子長啊，兩個眼睛真漂亮啊……”
唱得比哭還難聽。
老五捂著耳朵：“我的媽呀！陸峰你這是要把我們都震聾啊！”
“唱完輪到你們了！老五，別裝死，該你表演了！”
“我這五音不全的破鑼嗓子，除了能喊兩句口號，真沒別的本事了。”
眾人鬨堂大笑。
窗外風景一路變換，從內地的青山綠水，慢慢轉向西北的戈壁荒涼。
沈最趴在窗邊：“怎麼越走越荒啊？這哪像什麼旅遊勝地？”
老五也開始犯嘀咕：“我說李東，你不會是把我們拉到荒山野嶺去吧？”
李東坐在前排，穩如泰山：“急什麼？好戲在後頭。”
車子顛簸了一整天，到了下午，終於抵達西疆阿克蘇地區。
一下車，撲面而來的是乾燥的熱風。
放眼望去，除了戈壁灘還是戈壁灘。
老五失望地砸吧砸吧嘴：“這破地方連.根草都沒有，哪像什麼旅遊勝地？”
其他水果商也開始交頭接耳，臉上都是失落的表情。
“就這？”
“還不如我們縣城呢！”
李東心裡冷笑。
“讓你們先失望，等會兒看到蘋果園，震撼效果才更強。”
就在這時，遠處開過來一輛吉普車。
車上跳下一個維吾爾族漢子，留著八字鬍，笑得滿臉褶子。
“李東老弟！你可算來了！”
這人就是鐵木爾。
李東快步迎上去，兩人緊緊擁抱。
“鐵木爾大哥，讓你久等了！”
“這些都是內地來的客人？”
鐵木爾打量著水果商們。
“對，都是做水果生意的行家。”
“好！好！歡迎歡迎！”
鐵木爾用不太標準的漢語跟大家打招呼。
劉禿子也從吉普車上下來，咧著嘴傻笑：“東哥，我都給你安排好了！”
“辛苦了。”
李東拍拍劉禿子肩膀。
“走，帶大家去看看真正的寶貝。”
眾人重新上車，跟著吉普車往前開。
又走了半個小時，前方突然出現一片綠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