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可惜了，一個榴蓮批發價十五塊錢，零售能賣到二十五！你不吃我只能扔了。”李東作勢要把榴蓮放回包裡。
“等等！多少錢？十五塊？夠買兩斤豬肉了！給我嘗一口……”秦雪芳被價格嚇了一跳，猶豫地伸出手。
李東笑著切開榴蓮，取出一瓣白脂般的果肉遞給妻子。秦雪芳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表情頓時從嫌棄變成驚訝，接著是享受。
“哎呀媽呀！這……這也太好吃了吧！鹹甜適中，又香又滑，入口即化！李芊芊，別嫌臭，快嚐嚐，比糖還甜！”
李芊芊在媽媽的鼓勵下，勇敢地嚐了一小口，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媽媽，我還要吃！這個好吃！”
一家三口圍坐在桌前，邊吃水果邊聊天，氛圍溫馨和諧。
夜深了，李芊芊已經酣然入睡，秦雪芳和李東坐在窗邊，月光灑在兩人身上。
“按照這兩天的銷售速度，最多三天貨就會賣光。我得趕緊訂車票，再去海南進一批過來。”李東邊抽菸邊說。
“你才剛回來一天，又要走？這一走又是十來天吧？”秦雪芳擔憂地問。
“沒辦法，生意剛起步最關鍵，斷了貨源，客戶就會被別人搶走。趁這個時機，我得把根基打牢。”李東堅定地解釋。
“那……明天我把這榴蓮和菠蘿蜜送幾個給姑姑家嚐嚐，讓他們也開開眼界。”秦雪芳體貼地建議道。
“這主意好！姑父那人吃軟不吃硬，送這稀罕玩意兒比啥都管用。回頭我再給你拿幾樣更稀奇的水果，專門孝敬姑父姑姑。”李東欣然同意。
秦雪芳靠在李東肩上，輕聲說：“李東，這段時間你真是變了個人似的，連走路都精神煥發。我感覺像是又回到了咱們剛認識那會兒。”
她輕輕回頭，想繼續說什麼，發現李東已經靠在椅背上沉沉入睡，輕微的鼾聲在安靜的夜裡格外明顯。
秦雪芳微笑著看著丈夫疲憊又滿足的睡顏，輕輕為他披上一條毯子。
……
縣城菜市場內的運達精品水果批發城門前，車水馬龍。
三天來，招牌亮得晃眼，門口一袋袋裝滿各色水果的麻布袋堆成小山，顧客流如潮水，絡繹不絕。
李東站在櫃檯後，雙手交叉在胸前，眼裡滿是成就感。
開業僅三天，生意好得驚人，超出了他的預期。
第一批進的水果，照這個速度，今天就能賣個精光。
老六麻利地從一個箱子裡挑出幾個芒果，皮上油亮發光。
他已經不是那個剛進城時拘謹的農村小夥子了，一身筆挺西裝，頭髮梳得油光發亮，腰桿挺得筆直，精神頭十足。
“這批芒果是昨天晚上剛到的，個大肉厚，一口下去汁水四溢，您嚐嚐！”老六熟練地切了一塊遞給客人。
來人接過一塊放入嘴裡，只嚼了兩下就眼前一亮。
“這個味道真不錯，給我來十斤！”
“好嘞！”老六利索地挑選裝袋。
英桂在收銀臺忙得不可開交。
她那雙粗糙的大手撥動算盤，噠噠作響，“一共三十六塊五，您給四十，找您三塊五。”
李東看著兩人忙碌的身影，心裡暗自點頭。
短短几天，他們就從目瞪口呆的鄉下人變成了得體的城市商人，適應能力強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