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秦雪芳眼睛亮了起來，“是啊，我姑姑在公安局工作，住在統景區那邊的幹部樓，已經好多年沒見了。”
“那就順道去看看你姑姑，省得她說咱們住了城裡也不登門。”
小芊芊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眨巴著大眼睛問：“爸爸，城裡是不是有好多好吃的？程程說的P萄幹，城裡有賣嗎？”
李東爽朗一笑：“那是當然，城裡什麼都有！P萄幹算啥，到時候爸爸還給你買糖葫蘆、棉花糖、冰糖葫蘆……”
秦雪芳輕輕打了丈夫一下：“就你慣閨女，這不是教壞孩子嘛！”語氣雖責備，眼中卻滿是幸福的笑意。
夜深了，村子裡大多數人家的燈都已熄滅，只有小賣部裡還亮著微弱的燈光。
程小雨獨自坐在櫃檯後面，手裡無聊地磕著瓜子，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的星空。
自從李東和秦雪芳搬到城裡去，這村子彷彿一下子失去了生氣。
特別是程小雨，每天只能望著空蕩蕩的院子發呆。
“李東這個狗東西，攢足了錢，眼光就高了。”程小雨在心裡暗罵，手裡的瓜子殼啪地一聲彈出老遠。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誰呀？小賣部關門了！”程小雨不耐煩地喊道。
“小雨，是我，武老.二！”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程小雨臉色一沉，更加不耐煩了：“滾你孃的蛋！別在老孃門口礙眼！”
“小雨，咱倆好歹有那麼些年的交情，連個門都不讓進，你這是把我當野狗啊？不開門，我天天來堵你！”武老.二的聲音裡充滿了執著和不甘。
程小雨冷笑一聲，把最後一顆瓜子嗑開，看著窗外若隱若現的月光，心裡苦澀地想。
“李東那癟犢子翅膀硬了，飛上枝頭變鳳凰，把我這隻土雞扔進了臭水溝。”
武老.二的身影在門外徘徊了好一會兒，終於不甘心地離開了。
程小雨獨自一人坐在寂靜的房間裡，月光透過窗戶撒在地上，為寂寞的夜增添了幾分淒涼。
……
“到了到了，就是這裡！”李東停下車，笑著對妻子秦雪芳和女兒李芊芊說道。
一棟嶄新的小區樓房映入眼簾，陽光照在米白色的外牆上，顯得格外明亮。
“爸爸，這是誰家啊？”李芊芊好奇地問道，小臉蛋上滿是疑惑。
“這就是咱們的新家了！”李東得意地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在陽光下晃了晃。
秦雪芳愣在原地，一臉不敢相信：“你說啥？咱家的新房子？你啥時候置辦的？這麼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驚喜不就是這樣嗎？要是提前說了，還叫啥驚喜！”李東拉著妻子的手往樓上走去，“就是上次我進城那會兒看中的，手續都辦好了。”
秦雪芳跟著走上樓梯，仍然一臉震驚：“你這動作也太快了吧？這才幾天功夫，房子都買好了？”
李東挑了挑眉毛，壓低聲音在妻子耳邊調侃道：“我這人做事向來雷厲風行，你不是最清楚嗎？不過也不是啥事都喜歡快，有些事嘛……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妻子一眼。
“慢一點，細水長流更有味道。”
秦雪芳頓時明白了丈夫話中的暗示，臉頰一下子紅了起來，輕輕推了他一下：“死相，大白天的說什麼呢，孩子還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