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高縣解有些沒心沒肺地說道:“孃親莫要悲傷,雖然我們已經死了,但是不也就是說,我們很快就能見到爹了!”
“不可能,怎麼可能?”
湯和歇斯底里的怒叫著,雙手捧著臉頰,似乎想要阻止面具的崩碎,他看向李誠敬,叫道:“文運呢,我的道家文運呢?”
李誠敬嘆了口氣,他突然有些憐憫此人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執著於文運,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六月猛然從李誠敬懷中飛出,對著神智已經癲狂的湯和就是一點。
“生死關劫術!”
下一刻,李誠敬就已經到了湯和麵前。
直到此刻,湯和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還只是一個普通人。
腦袋一甩,半張面具就這麼卡在臉上,又是和前幾天一模一樣。
湯和呆住了,可是李誠敬哪裡會放過這個機會,並指如刀,一擊便削去了對方的腦袋,霸道的煞氣更是趁勢衝入湯和的體內,將他的魂魄全部攪碎。
湯和一死,就見他的懷中裝著的七八個小人偶,就如之前的高莛楹母女一般,化作了一個個陰魂。
只是,他們目光呆滯,雙目無神,在重新變成鬼物之後,沒過幾息就徹底魂飛魄散了。
李誠敬嘆息一聲,他似乎知道演神戲是怎麼竊取神靈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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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氣爽,枯葉化蝶于山林小道起舞。
李誠敬一臉的笑容,大袖搖擺好似一對翅膀。
“主人心情很好?”六月好奇問道。
李誠敬點了點頭,說道:“遇到如此有趣是事情,自然開心。而且,竟然得到了如此濃郁的道家文運,之前看書,雖然學的極快,可是得到文運之後,才明白什麼叫文思泉湧,舉一反三。”
心情怎麼能夠不美好,不快樂。
也難怪六月驚奇。
那日李誠敬行險,以一身煞氣破開了巫戲幻境,然後趁機將沒有神靈附身的湯和一舉斬殺。
其身上的鬼偶術被破,在從他身上搜到的一些演神戲秘法總綱才得知,演神戲是用一種鬼偶術的秘法,將陰魂煉製成法器,然後透過其他的秘法,讓這些陰魂鬼偶待其承載神靈的力量,從而施展不同神靈的法術。
湯和一死,鬼偶術被破除,陰魂自然重獲自由。但畢竟這些小鬼只是鬼物而已,又何德何能承載神力,若不是有鬼偶術,他們早就魂飛魄散了。
所以,在短暫的自由之後,他們也徹底煙消雲散。
至於高氏族人乞求添丁的美夢自然是破了,李誠敬可沒有辦法讓他們能夠生兒子。但此次能夠保住性命就已經是萬幸了。
高子契也算豁達,很快就想明白了。將高莛楹母女安葬之後,便帶著族人離開了此地。
“主人,主人!”六月見李誠敬不理自己,有些傷心地喊了兩聲。
李誠敬回過神來,哈哈一笑,說道:“希望二女在剩下的陰壽裡,能夠活的痛快些吧,至少不用再擔心被高氏族人算計。”
六月嘆了口氣,說道:“她們也確實可憐,簡直比我還慘。不過主人,若是你沒有破了那巫戲,她們最終的下場會怎麼樣呢?”
李誠敬聞言,嘆了口氣說道:“老慘了。當她們徹底沉淪之後,湯和就會用她們矇蔽天機,盜取大司命的力量,成為承載神力的容器。等到他自己壽終正寢的那一天,鬼偶中的鬼魂,也會因為長久承載神力,而灰飛煙滅。”
六月聞言,想到那副場景,即便她身為神鬼,也不禁打了個哆嗦。
連忙將這些幻想拋之腦後,六月抿嘴輕笑,問道:“既然主人願意出手幫他們,顯然是喜歡那兩個小鬼,為何不將她們收在身邊,留著平日裡聊天解悶。畢竟六月只是一個歌女,不懂那麼多學問,想要疏解主人愁思,也做不到。”
“況且,鬼物之屬,日夜受那天地罡風摧殘,生不如死,主人若是收留了她們,對她們來說,不也是一樁天大的福緣。若是哪日見了陰府鬼城,將她們交給陰司,也是讓她們解脫了。”
李誠敬隨手接過天空中飄落的樹葉,指尖攆動,樹葉飛快旋轉。
李誠敬搖了搖頭,說道:“祖墳陰宅本就是上天賜予人們的小型山水福地,跟在我身邊,未必就是福緣。道者,有一成必有一毀。誰又能確定,那裡就不是她們的福德所在。況且,我可不認為她們會願意跟在我身邊。”
六月一臉震驚,說道:“世界上竟然還有不願意跟在主人身邊伺候的鬼?”
“你啊!”李誠敬被逗笑,說道:“澤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飲,不蘄畜乎樊中,神雖王,不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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