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孟言川托起骨架時,一枚警章掉了出來。
孟言川看到警章時,大腦好似被什麼東西刺激了一般,猛地刺痛了一瞬。
一股強烈的不安感席捲而來。
孟言川努力地剋制著自己心口那頭咆哮的猛獸,平緩地將骨架放平,讓一旁的警察拍照記錄現場。
而旁邊的警察在看到那枚警章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同樣變的凝重起來。
等現場取證結束,孟言川又跟著回了單位,對這些人骨進行驗屍。
兩天後。
助理看著已經呆在解剖室兩天不眠不休的孟言川,擔憂道:“孟哥,你已經連續好多天沒怎麼休息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孟言川彷彿不知道疲倦一般,定定地看著解剖臺上的骨架。
而旁邊,是從骨架身上剝離下來的衣服。
是警服。
半晌兒,孟言川啞著聲,開口道:“那枚警章,是她的嗎?”
助理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有些艱難的點點頭:“是。”
話音落下,整個解剖室便陷入了許久的死寂。
孟言川閉了閉眼,整個人失去了所有力氣,雙手撐著解剖臺,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一會兒,他緩慢地直起身,然後脫了手上的橡膠手套,和往常一樣平靜地交代了接下來的事情,然後轉身走出解剖室。
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打車去了曾經就讀的大學。
孟言川徑直來到學校內的優秀畢業生展覽牆前,然後站定後,抬頭直勾勾看著那張緊挨著自己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生留著幹練的短髮,雙眼明亮堅定,笑起時,有一對淺淺的酒窩。
衛清安,xx屆優秀畢業生,就職於市公安局刑偵隊。
孟言川比衛清安低一屆,是她的學弟。
不過讀書時期,孟言川和她並沒有什麼交集,第一次見面,是他負責的第一個案件。
衛清安也是負責那個案件。
兩人初次合作,意外地合拍,很快就破獲了那個案件。
從那之後,兩人交集頻繁,也漸漸熟悉。
孟言川不知不覺中,對她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可是就在一個小男孩失蹤案中,出去調查的衛清安,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孟言川發瘋似的找過她,可得來的結果,是失蹤,是生死未明。
從那之後,孟言川不放過任何一個案件。
但是他怎麼都沒想到,再一次見到她,竟是這樣的結果。
他獨自一個人站在展覽牆前許久,雙眼有些發澀。
當最後一縷夕陽落在照片上時,他默默轉身離開,影子在夕陽下拉長,帶著散不開的悲慼。
孟言川回了家,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直接睡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