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質問,朱高煦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接著將今天中年漢子前來府中,與自己說的那些話全盤說了出來。
瞭解一切緣由之後,朱棣神情此刻陰沉的可怕,冷聲道:
“那人現在何處?”
不怪他如此緊張。
如今他屁股底下的位子怎麼來的,朱棣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送出白帽子的姚廣孝在這中間扮演什麼角色,有多大能力,他更是無比清楚。
他驍勇善戰是一方面,但倘若沒有姚廣孝那幾乎近妖的出謀劃策,造反能不能成功還兩說呢!
且他得位本就不正,說的好聽是清君側,說不好聽就是造反。
搶自己親侄子的位子。
此事本就讓天下人詬病。
所以他異常忌諱自己的兒子再同室操戈,骨肉相殘。
這也是為何在立朱高熾為太子之後,他要派人監視朱高煦的原因。
還不就是怕他心有不甘,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可如今有人給他送白帽子。
且朱高煦的處境與他之前何其相像。
這不是預示著,有人要鼓動他兒子手足相殘嗎?
能不緊張嗎?
同時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不管那人是何居心,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定要將危險給扼殺在搖籃。
決計不能夠讓靖難之事,再在他兒子身上重演。
面對質問,朱高煦抬頭直視老爹目光,攤了攤手應道:
“那人走了。”
聞言,朱棣有那麼一瞬間,差點氣都沒提起來,這小兔崽子怕不是故意來氣他的,怒喝道:
“你說什麼?”
“為何不將那人給拿下。”
“難道說老二你真的信了那人的鬼話?”
“或者說老二你真的想要造反!”
“嗯?”
說罷。
整個房間之中的溫度如同降到了冰點,噬人的殺意充斥。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神情一頓,收起了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抬起頭盯著自己的老爹,應道:
“您這樣說就真的冤枉兒子了。”
之後,他話鋒一轉,極為無奈道:
“主要是那人出現的時間節點太過於巧合。”
“前腳我才來宮中向您表明了心意,隨後又去太子府找老大談心。”
“結果剛剛回家熱乎飯還沒吃上一口,那人就上門給我說那些話。”
“誰知道是不是你或者老大故意找人試探。”
“倘若真的是,我把其給拿下,嚴刑逼供真要問出些事情來,我們一家人如何收場?”
“我該如何處之?”
“你們該如何處之?”
這說的。
搞了半天別人還是為他們在著想。
聽的朱棣一時之間都有些氣悶,猶如蓄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其心中無比的憋屈。
還找不到話出來反駁。
過了許久,朱棣冷冷的撇了他一眼,衝著緊閉的大門怒吼道:
“來人!!!”
嘎吱..
緊閉的房門被推開,一名太監快步走了進來,作勢就要跪下行禮。
朱棣極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
“行了!!”
“別跪了!!”
“給我以最快的速度去東宮,宣太子前來御書房見朕。”
進來的太監,感受著房間之中凝重肅殺的氣氛,嚇得不敢抬頭,趕忙應道:
“諾!!”
之後快步的退了出去。
隨著房門關閉,整個御書房再次陷入了可怕的寂靜,氣氛令人無比的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