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他絞盡腦汁,回憶半天。
也未曾在腦海之中找到與眼前之人有半點相熟記憶,轉而怒喝道:
“你是究竟是何人?”
“居然敢打著我故人旗號前來見我。”
“找死。”
轟....
此言一出。
帶領中年人進來的侍衛身形一震,噌的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刀,一個欺身來到其近前,直接把大刀架到了中年人脖子上,大有自家主子一聲令下,就讓眼前之人人頭落地、血濺當場之勢。
中年人撇了一眼搭在脖子上冰冷的刀鋒,沒有半點惶恐之意,轉而露出了淡淡笑意,拱手行禮道:
“王爺,稍安勿躁,我對您沒有惡意。”
“但也確實不是您的故人。”
“此行打著故人旗號,是想送王爺您一件禮物。”
“怕王爺不願意見我,所以才出此下策,還望王爺勿怪。”
來給他送禮的?
什麼意思?
難道是有什麼事要求他辦?
辦事不應該都去找太子爺嗎?
是不是拜錯廟堂了?
朱高煦一愣,目光在中年男子身上巡視了一圈,笑著道:
“送禮咱不是第一次見。”
“但兩手空空前來送禮的,咱還是頭一次見。”
“別出心裁?”
聽出了其言語中的譏諷之意,中年人臉上沒有絲毫的惱意,應道:
“王爺說的在理。”
“不過草民所送之禮,與尋常人送的俗禮太不一樣。”
“並且草民敢保證,所送之禮必定是王爺心中最想、也是最希望得到的東西。”
此言倒是勾起了朱高煦心中的好奇,略顯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漢子,心中一陣狐疑。
難道此人知道他想要去就藩,想要脫離這個旋渦?
且有辦法幫他完成心中所想?
“唔?”
“說來聽聽。”
“要真是咱心中所想要之禮,咱許你一世榮華富貴也未嘗不可。”
“倘若....”
說到這裡,朱高煦頓了頓,雙眸中殺意一閃而過,沉聲道:
“你所說不能夠讓咱滿意。”
“就你今天所做之事,下場你自己心中有數。”
中年漢子不可知否的笑了笑,對其威脅之言沒有半分怯意。
轉而看了看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一臉警惕盯著自己一舉一動的侍衛,又看了看坐在軟椅之上的漢王妃,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對此,朱高煦也猜到其意圖,隨即衝著一旁的侍衛揮了揮手,道:
“去院外候著。”
“沒我命令,誰都不許放進來。”
出於擔心,侍衛警惕的盯著中年男子,略顯焦急道:
“王爺!此人鬼鬼祟祟,意圖不明。”
“屬下擔心此人包藏禍心,對您不利。”
漢王府中侍衛,大多都是這些年在軍中,跟著他一路屍山血海闖過的老人。
不少都是厭倦了軍中,打打殺殺不願待在軍營,而被他招為侍衛。
所以對於侍衛提醒,他並沒有生氣,知道是關心他,擔心他的安危。
他笑了笑,擺手極為不屑的撇了撇嘴,道:
“無礙,征戰這麼多年。”
“什麼樣的危險、什麼樣居心叵測的人,我沒有遇到過。”
“放心吧!”
“就他翻不起什麼風浪,我心中有數。”
見自家主子這般說了,其也不敢忤逆,只得惡狠狠的剮了一眼中年男子,眼神中皆是警告之意,轉身離開庭院。
打發了院中侍衛,朱高煦指了指坐在軟椅之前的美婦人:
“她是我王妃。”
“我的事她皆知道,不用迴避。”
“說吧!”
中年男子警惕的環顧四周一圈,確定院中除他們之外無別人後,神情徒然變的無比凝重,直言道:
“草民想送殿下一頂白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