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祁之狐疑地睜眼看向她。小女生眼簾緊閉,睫毛隨微風輕輕顫動,鼻子挺翹,五官精緻,符合標準的三庭五眼,顯得小巧玲瓏。
因為對方未睜眼,林祁之以為她是將心中願望口述了出來,便沒在意,接著閉眼許願著剛剛未許完的:希望溫漾能活潑、快樂一輩子的願望。
“林軍師,此題怎解啊?可以答疑解惑嗎?”前一句話音剛落,疑問又開始無縫銜接的出口。
林祁之皺眉,看著她那未經世事的澄澈眼眸,心不順暢地問道:“你是談戀愛了嗎?”
溫漾怎麼會問出這樣略顯成熟的問題?
就像是受過情傷磨難的模樣。
溫漾嫣然一笑,打起了馬虎眼:“沒有啊!我只是最近看了一本小說。女主是轉校生,在校門口遇見了男生,男生調侃她的身高矮,她心裡結下了一個小樑子。可後來,她發現男生其實很冷,對誰都冷的那種,連她的閨蜜也說男生脾氣不好。但經過一點點接觸與靠近,她發現男生其實蠻好,他會理性地偏袒她,還會向她道歉。可男生並沒有表達喜歡她的意思,她卻喜歡上了他,而且這種喜歡有些一去不復返的感覺。他們之間有過矛盾,最後……”溫漾說著,眼睛起了霧,嗓音也變得模糊起來,“一個大矛盾徹底疏遠了他們,男生好像轉走了。可書本還在連載中,我不知道結局。我想問,這個女生該怎麼走出這段一個人的失戀生活。”
林祁之知道女孩子大多感性,看的都是言情小說。看著她認真又有些晦澀的眼神,他開始疏導起來:“那他們挺遺憾的,當然也只是單獨對於女生來說。可是,漾漾,你聽我說,人生嘛,就像咱們小時候在河邊摸魚,看著水裡那些小魚小蝦,覺得抓到手裡就永遠是自己的了,可有時候一不留神,它們就從指縫裡溜走了。
人這一輩子,不就是場漫長旅行?每個人都是咱生命中的過客,有的能陪咱走很長一段路,但有的可能只是匆匆一瞥。她遇到的那個很重要的人,他來過她的生活,給她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憶,這就已經很珍貴了。
就像咱家小時候院子裡那棵老槐樹,每年春天都會開花,香得很。那些花兒雖然不會永遠留在樹上,但它們曾經盛開過,給咱的生活增添了不少色彩。小說裡的女生生命中的那個人,也是一樣,他曾經來過,他們一起度過的那些時光,都是她生命裡寶貴的財富。
釋然嘛,其實就是要學會接受。就像咱小時候學走路常摔跤,剛開始肯定疼得哇哇叫,可過一會兒,拍拍身上的土,不還得繼續往前跑嗎?生活還得繼續,你得相信,那些美好的回憶會一直陪著你,而未來,還會有更多的人和事等著你去遇見。
哦,不對,是她!”
溫漾細心地聽完這段話,抬起如水的白皙臉蛋說道:“謝謝你!你幫女主疏導了心結,我會去小說底下評論的,讓她早些走出來。生命中會有很多過客,每個人的相遇都是美好,過程也都是漫長的。她或許也是不甘心,結局倉促,連自己的愛戀都未說出口,人就不見了吧!”
林祁之居高臨下,繾綣地望著她,伸出手掌揉了揉她的頭頂,輕輕“嗯”了一聲。
身後是漆黑的夜幕,零星點點,一輪懸月高掛。一大束五彩斑斕的煙花冉冉升起,在天際、耳廓炸響,像是天女散花般絢爛。
但轉瞬即逝。
溫漾別過頭仰望,指著煙花歡呼:“哇!煙花,好久沒看到煙花了,自從定下不準燃放爆竹後,就很少看到了。”
她蔥荑般的手指是指向月亮的方向,林祁之猛然握住她的手指,將她輕輕帶下,嬌溺地說道:“你忘了,指月亮可是會被割耳朵的!”
溫漾不信,調皮地繼續指,林祁之勾唇恐嚇道:“以前有個女同學,耳朵莫名出現一條幹巴巴的像刀口一樣的東西,別人問她,她說是指月亮乾的,她說還很疼,而且耳朵都快被割掉了。”
溫漾震驚,像是能感同身受般捂住耳朵:“真的嗎?那挺恐怖的!”她連忙給月亮公公道歉:“對不起,小女是無意冒犯的。”
林祁之“噗嗤”一笑,捏了捏她圓潤的鼻頭。
溫漾生氣,沒好氣地去收拾林祁之,林祁之巧妙躲過,開始小跑開。溫漾邊喊:“給我站住!”邊去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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