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甜再也沒忍住哭出了聲。
她理解母親,也常聽母親嘮叨自己父親乾的見不得人,甚至能下地獄的勾當,可是她只是女兒,她沒有辦法。
唯有讀書是她的出路,所以她一直很努力,她的筆記總會被老師誇讚,是全班做的最全面的一個。
她總能在週末聽見外面孩子的歡笑聲,而她只能被母親關在房間裡看書。
有一次她偷跑出去被抓住後,導致後面週末,母親不在家也會將她反鎖,她餓了哭泣喊人也沒人應。
所以她怎麼不怨母親呢,只能說她是一點母愛沒見著。
都說共情一個人就是再將她來時路身臨其境地給走一遍。
每當母親訴說時,她聽得紅了眼哭泣,可她母親看見後,沒有抱著她安慰,反而是掐她手臂:“我說這麼多?是讓你堅強,是讓你知道母親的不易,不是讓你學我哭,你以為你很懂嘛?裝什麼裝?
你流著窩囊男人的血,你也要學他窩囊嗎?”
那時的母親頭髮還是黑的,而此刻,近在咫尺的母親,宋甜甜好像看到了她骨子裡的脆弱,髮絲縷縷熬成了枯燥的灰白色。
她扛起一個家,她是母親,可誰又想起她也是一個女人,是一個沒人教第一次做母親的人。
宋甜甜泣不成聲:“媽媽我錯了!”
吳芒滿是眼角紋的眼皮斂巴斂巴著,便再也忍不住捂嘴哭了起來,她迅速俯身抱住同樣脆弱的女兒:“不是你的錯,是媽媽,是媽媽太嚴厲,是媽媽那些以為正確實則錯誤的愛,是媽媽怨念太重,想讓你成鳳的心思壓垮了你,是媽媽……。”
她說著淚水大量湧出,浸溼了宋甜甜的耳發,她越說越哽咽,以至於後面的內容讓人識不清了。
她說著,情緒激動的抬起手一巴掌扇在臉上,似乎,這樣能洗清罪惡感,能洗清她與女兒的隔閡。
“媽媽錯了,媽媽真的錯了!你也才十八歲,媽媽大錯特錯!我真是不會做母親,真是個畜生!”下一巴掌快要落下時,宋甜甜叫了聲:“媽媽!”喚回她心神:“你不是說我不要這樣,你也別這樣了好嗎?我…,心疼!”
心疼兩字一出,吳芒再也控制不住,驅動症地將宋甜甜深深的抱在了懷裡。
等兩個人哭出心中淤積,漸漸恢復神情後,宋甜甜撒嬌地說了聲:“我要吃飯!就你買的那個粥,聞起來還是很香的!”
她是真的妥協?還是知道自己死不了?營養液一罐一罐的輸入身體,冰涼,感覺不到飢餓,不吃,一輩子也死不了吧?
吳芒直起身,擦淨眼淚,“好!”她端在宋甜甜嘴邊,一勺一勺喂著,宋甜甜還是感到了彆扭,她用另一隻能活動的手自己吃了起來。
……
溫漾這兩天來看她,宋甜甜一個眼神都沒看她,她總是失望而歸,今天林祁之有空是陪著她一起來的。
她在門外攪動著手指,林祁之在樓下買了一些水果,拍了下她肩膀:“怎麼不進去?”
溫漾躊躇不堪,她回:“等下吧!她們還在睡覺。”
確實,溫漾很擔心宋甜甜,每天來的都是很早,現在從走廊的窗戶往外望去,外面天穹還是灰濛濛的,大地籠罩著一層薄霧,初春,氣溫還在幾度,說一句話,白霧就會隨著詞句一起撥出。
林祁之無奈,溫漾太犟了,當然也可能是她將宋甜甜看得太重要。
畢竟她才來淮南二中多久,就交到一個知心朋友不容易,她想珍惜也很對。
畢竟,她的性格很難交到好朋友。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好了,你要進去就進去啊!什麼都憋在心底怎麼行?人家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一點一點透過你表情去猜你心疼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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