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無言以對。
“不過——”吳卓意味深長地望著餘涼。“以前只是覺得你偏得惡魔的寵愛，現在，我開始懷疑你的身份了，你該不會是惡魔放在人類世界的臥底吧……”
明明是半開玩笑的口吻，可在場的鬼就是覺得他是認真的。
“說不定哦……”餘涼裝作一臉的高深莫測。“如果我說是，你會怎樣？”
“當然是高興。”吳卓滿臉的趣味。“要不我們合作吧，與惡魔為伍，聽起來就不錯的樣子，加上我的助力，早晚有一天，會將這些逃生者，不，是整個人類都一網打盡，那時候，你就是統治一切的神……”
越說越是興奮，吳卓甚至高呼了起來，沒有十年精神病史，絕對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沈正飛和永光見狀，立即把餘凉護在身後。
“去去去，自己發病，可別帶壞我們小涼……”
“不愧是組織老大，發起瘋來，其他人確實比不上。”
吳卓對於兩人的嘲諷，無所謂地大笑起來。
“有時候，天才和瘋子只在一念之間。”他湊近沈正飛，笑得很是瘋癲。
“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不過都是那些自私自利、虛偽人類的說辭罷了，只有這裡，只有懲罰世界，才可以將人類虛假的本質窺探得一清二楚——”
“你說得對……”餘涼敷衍地點點頭。“但是，能讓一下嗎，你們擋著我去洗漱了……”
吳卓：……
沈正飛：……
永光：……
這頻道跳得有點快，他們不太能跟上。
對於餘凉一大早和空氣對話，且站在原地不動，宿舍裡僅剩的司泊彥、沈澤洵和白楠表示接受良好。
笑話，都死了這麼多人了，還不能證明鬼的存在嗎？
早飯的時候，不出大家所料，沒有見到尚顏。
失去了老大的曹雷顯得有些萎靡，平時可以喝三大碗米粥的他，今天也只喝了兩碗。
對於他們這一隊來說，排練室似乎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必要，至少對於活著的人來說，是這個樣子的。
“系統的任務是保證演出可以順利進行，可大家都死了，卻沒有宣佈任務失敗……”司泊彥回到宿舍後，開始細細地分析。“說明，我們的任務還沒有結束。”
“確實，還是要去尚顏的房間看看……”白楠腦袋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索性任由嘴它想說什麼說什麼，腦子就不參與了。
“今天早上，食堂阿姨做的鹹粥鹽放多了，果然，還是甜的好喝一些。”沈澤洵也是一臉的凝重。
三人雞同鴨講，各說各的討論了一會兒，然後走出了房間。
餘涼不想再睡覺了。
吳卓又開始蠱惑，趁著沈正飛和永光都不在，嘴裡叭叭叭個沒完，煩人得很。
還好死了的人是無法走出戲劇院的，餘凉索性又去大街上溜達。
今天也是極其平常的一天呢……
戲劇院裡的鬼魂越來越多，遠遠看去，只有它的上空，籠罩著一大片烏雲，即便有陽光，也絲毫感覺不到溫暖。
許是逛了一整天的緣故，餘凉早早的就睡了。
屬於鬼魂們的狂歡卻現在才開始。
屬於吳卓一方的幾隻鬼因為他的到來，重新集合在一起，與沈正飛兩人隱隱有對抗的趨勢。
駱含就像是躲在陰暗處的老鼠，暗暗的窺視著兩方的紛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張開鋒利的牙齒，朝著一方咬上一口。
雖然不致命，但也勝在噁心。
司泊彥或許是猜到了什麼，晚上的時候，也不再出去探查，任憑黑影進入房間，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大睡特睡。
既然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那就不反抗了，能擺爛多久就擺爛多久，與其惶恐的掙扎，不如在睡夢中舒舒服服的閉上眼睛。
天亮了，第六晚死的是司泊彥、沈澤洵和曹雷。
至此，所有的逃生者全部死完……
餐桌上，難得的，班主主動走到遠對面坐下，眼中是難以掩飾的得意和虔誠。
“小主人，你的身邊沒有其他人了，現在，只有我能保護你，加入我們的隊伍吧……”
餘凉低頭啃著玉米，頭也不抬。
“不了，我這人怕黑……”
旁邊化作鬼也沒有漲智商的沈澤洵莫名的看向司泊彥，一臉的茫然。
“什麼意思？”
“意思是，班主除了外面的那層皮，內裡全是黑的……”
不等司泊彥出聲，白楠就已經學會搶先回答了。
這邊的班主倒是不惱，一貫嚴肅的臉上帶著點點笑意，顯得不倫不類，聲音也越發詭異。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