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本來就不是活人。”餘涼無語的皺了皺眉頭。“你們不是早就知道,整個小鎮都不是人,鬼怎麼可能有鼻息。”
“小涼說的,好像也有道理。”沈澤洵看著和他一樣,恍然大呼的三人。“我們總是用人類的固有思維去看問題,卻從來沒有想過換個角度思考。”
話音剛落,祁芝悠悠轉醒,一眼就看到了她面前的餘涼,眼中滿是驚喜。
“小涼,是你來救我了,是嗎?”
“算是吧。”餘涼點點頭。“主要是他們的功勞,我就站在旁邊看了會戲,以及把你叫醒。”
眼看著接近晌午,五人索性就決定不回去了,直接在屋裡休息了一會兒,用了午膳。
“小涼,我也想吃。”祁芝可憐巴巴的看向餘涼。
本來白楠他們還在擔心祁芝會因為那個婦人產生陰影,狀態不佳,可看到她圍著餘涼團團轉,甚至還會裝可憐騙取同情的樣子,也就徹底放下了心。
“你一個用紙糊成身體的鬼,不需要吃東西。”餘涼毫不留情的拆穿道:“吃了也是浪費糧食。”
祁芝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心虛道:“你已經知道了……”
餘涼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祁芝小姐——”司泊彥迅速結束手裡的午餐,坐到餘涼身邊。“我還是有一些疑惑,想要請教一下。”
祁芝也看了餘涼一眼,確定她不想搭理自己,才慢吞吞的面對著司泊彥。
這幾人算得上她的救命恩人,要禮貌。
“你問吧。”
司泊彥將先前他們的猜測與祁芝說了一遍。
祁芝點點頭。
“真實的情況和你們說的差不多。”
司泊彥確定了祁芝沒有說謊,再次詢問:“那祁含是用什麼辦法控制你的?”
“還有,我們看到被火燒焦的房子是怎麼回事?”白楠聞言也跑了過來。“我曾經還見到過一具可以行走的屍體。”
祁芝嘆了口氣,緩緩道來:“被你們救下後,我就恢復了所有的記憶。其實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在我們還活著的時候,確實如你們看到的那樣,我和祁含調換了身份。
不知道祁含透過什麼手段,知道了我的存在,她聯合管家和她的親生母親,也就是你們剛剛殺死的那個婦人,策劃了一個很大的陰謀。
最開始的鬧鬼確實都是人為,我的父親,也就是祁老爺請來了偵探。”
想起那段記憶,祁芝的臉上滿是痛苦。
“他們逼著我喝了一瓶奇怪的藥水,我就變成了祁含的模樣,出現在了祁宅,我的一言一行都受到祁含的控制和監視,根本沒辦法對我的父親說出真相。”
事情就如祁含計劃的那樣,她再次以真小姐的身份回到了祁宅。
“那一次,我是真的死了,活活的被勒死。”一想到那種窒息感,祁芝渾身忍不住的發抖。
坐在旁邊的餘涼拍了拍祁芝的肩膀。
祁芝的眼中滿是淚光,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餘涼,大哭了起來。
她也只是一個小姑娘,從小孤立伶仃的一個人,為了活下去努力的勞作。
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害怕彷彿有了發洩的物件。
餘涼被她抱的有些緊,又見她哭得那麼傷心,猶豫了一下,沒有掙脫開。
任由祁芝乾嚎了一陣子,餘涼才面無表情道:“差不多就行了,這一次你還想放任仇人佔據你的身份。”
祁芝這才起了身,手掌下意識的去擦臉上的淚水,又想起來,自己是紙人,流不出淚水。
“後來我的父親還是發現了真相,他像是發了瘋一樣,找到了一種禁術,以整個小鎮為代價,將我復活。”
“成功了嗎?”白楠緊張的詢問。
“要是成功,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裡了。”祁芝搖頭。“禁術招來了天雷,將整個小鎮都點著了,大火整整燒了十三天,最終所有的一切都化為了灰燼。
後來,來了一些人,將這裡做成了一處墳地,將我們所有人都埋在了這裡。”
“然後呢?”司泊彥不解。“這裡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我也不知道,在每一次的輪迴中,我都被勒死了,然後看著我的父親一次又一次啟動禁術,引來天雷。
你們這一次所經歷的鬧鬼,則是祁含透過自己的屍油,控制了以前來的偵探弄出來的。
還有她手上的花,上面也塗滿了屍油,只要是人類碰到,就會慢慢的被同化,成為一隻聽從她命令的一條狗。我知道那個叫劉寸心的已經是祁含的手下了,她素來喜歡用這樣的手段,只不過你們幾個太過謹慎,沒有中計。”
沈澤洵、寧斌四人齊齊看向餘涼。
他們之所以沒有中計,全都是餘涼的功勞。
“這次的結局不一樣了,你沒有死。”餘涼難得的安慰祁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