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
聽見此話,隨後又瞥了一眼一旁的伏爾加汽車。
戴著黑色禮帽的老年人頭也沒有抬一下,靜靜地坐在那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整個人如同雕塑一樣,靜靜地坐在車裡。
但是陳昭能夠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一抹冷意和不屑,一股濃濃的傲慢。
根據原主的記憶,他的確是有一個外公,而且對方的家境還不錯,是京都大商會的會長,手下有不少的產業,甚至在國外還有生意往來。
不過,這些都和他陳昭沒有什麼關係。
因為在十年前,他母親選擇離開了晉西北,徹底離開了這個家。
那以後從來沒有回來過,陳昭兄妹也再也沒有見過母親。
然而,如今看著謝家的人,陳昭倒是有點疑惑。
為什麼對方會主動找上他?
帶著這個疑問,陳昭來到了小汽車旁,而長袍男人也是很識趣地為陳昭開啟了車門。
陳昭沒有膽怯,直接坐了進去,坐在老年人的旁邊。
“陳昭!十年前見你還只是一個小孩子。”
終於,老年人開口了,但是語氣卻很平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情。”
陳昭對這所謂的便宜外公並沒有任何感情,無事不登三寶殿,對方找自己肯定是有事情的。
總不可能無聊地慌了,來找自己嘮嗑吧。
“好,既然你這麼直接,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
看見陳昭的反應,謝晉輝反而淺淺地笑了一下,然後故作高姿態的看著陳昭。
“陳昭,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目的來的京都。但是有一點請你記住,你們陳家只是黃土坡的一家鄉下人。秋棠在京都挺好的,你們就不要來打擾她的生活了。”
謝晉輝從一旁掏出了個信封,放在陳昭的面前。
“這裡有兩千塊,你拿著這些錢離開吧,以後不要來京都了。”
秋棠就是陳昭的便宜母親,全名謝秋棠。
不過在記憶中,他對這位便宜母親並沒有多少的記憶。
從十年前,謝秋棠離開大灣村回到京都後,陳昭就從來沒有見過謝秋棠了。
看來謝晉輝找上自己,是誤認為自己來京都認親,來找謝秋棠的。
想明白這些原因,陳昭不禁笑了笑,將謝晉輝遞過來的信封拿在手裡仔細地掂量了一下。
“陳昭,希望你想清楚,十年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秋棠生下你們兄妹只是意外。”
“我們謝家也是傳了幾百年的大家族,門當戶對,這一點是最基本的。”
“拿著錢回去吧,兩千塊錢,已經夠你回家做一個小生意了,京都不是你該來到地方?”
看見陳昭拿錢,謝晉輝眸子冷了下來,瞥了一眼陳昭,緩緩開口。
但是陳昭卻並沒有收下信封,反而是將信封給扔了回去。
“謝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不是過來認親的。”
陳昭雖然愛錢也需要錢,兩千塊放在當時也是一筆不小的錢。
但是陳昭愛錢,是愛自己掙來的錢,而不是別人的施捨。
如果他收了這錢,就等同於是對陳二柱,沈秀蓮,陳家人的侮辱。屆時,在他們謝家的眼裡,他們陳家三人就是貪財勢利的小人,他陳昭來到京都就是來勒索錢財的卑鄙小人。
當年謝秋棠離開,陳二柱拼死拼活,任勞任怨地將他們兩兄妹拉扯大,不就是為了爭口氣嗎?
如今陳二柱剛離去,陳昭要是收下了這筆錢,又怎麼對得起那個便宜老爹。
“陳昭,你可想清楚了,以你們現在的家境,兩千塊錢可是一輩子都掙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