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臉震驚地看著祈樾手中的古老殘卷。
眼中的激動和驚喜躍然而出。
沒錯！
就是四象生殺符陣的下卷，同他手中的上卷材質一模一樣。
無相宗宗主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拿來看。
祈樾將手中的殘卷主動遞給了江言鹿。
無相宗宗主撲了個空，訕訕縮回手，眼巴巴地看著江言鹿手中的下卷殘卷，問祈樾：
“你是從哪裡尋到的四象生殺符陣的下卷？”
四象生殺符陣的殘卷世間罕見。
他能得到一本生陣殘卷，已經是實屬不易，當年為了這殘卷，還險些死在那兇險萬分的遺蹟中。
上卷已經是如此艱難才能獲得。
那麼三卷中最為神秘的下卷得來的過程必定更加不易。
祈樾眸色淡漠：“旁人送的。”
無相宗宗主愣了一下：“啊？”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旁人送的？”
祈樾從他升高的語調中聽出了一點不相信的意味，睨了他一眼：
“區區一個符陣殘卷，倒也不至於本尊親自動手。”
他這話說的是實話。
四象生殺符陣雖厲害，但他用不上。
他手上的天材地寶和資源多如牛毛，四象生殺符陣雖厲害，但不是他必須要用之物，沒必要為了這種東西，去見修真界那些糟心之人。
他不去拿，但自有人將寶貝送到他跟前。
若是說得更準確一點，便是主動送到不夜城的拍賣會里。
無相宗宗主：“……”
他險些因為祈樾的這一句平靜自然的話，酸出泡泡。
還是他站得不夠高，是他自討沒趣了。
江言鹿也在祈樾將四象生殺符陣的下卷塞到她手中的時候，記起來自己見過這殘卷。
這正是她第一次去參加不夜城的拍賣會時，那件壓臺的符陣殘卷拍品。
當時她雖想要將其拍到手，但最終因為手中靈石不夠，退出了跟無相宗和崑崙宮的競爭。
不過這件拍品最後也沒落到他們二宗手中。
江言鹿眉毛微微一挑：“這殘卷竟真是四象生殺符陣的下卷。”
她早就應該記起這殘卷在祈樾手中，問一問他的。
奈何她剛揭穿祈樾身份時，被他神奇的腦回路帶跑偏，忽略了此事。
再加上那之後發生的事情又太多，每一件都足夠消耗心神，竟將此事完全忘記了。
祈樾頷首。
他當初拍下這符陣，就是因為見江言鹿想要。
可那時他還隱瞞著自己的身份真相，不便將符陣殘卷給她。
言微那時還給他出主意，讓他將符陣殘卷放在江言鹿門口，而後離開。
只讓江言鹿看到殘卷，不讓她看到是誰送來的。
祈樾果斷拒絕。
他才不要做這種默默奉獻的人。
他就要讓江言鹿知道符陣殘卷是他給的。
雖然江言鹿已經很愛他了，但他不介意讓江言鹿更愛他一些。
言微當時連說了三個“好”，就沉默不開口了。
無相宗宗主站在一旁，視線一直落在江言鹿手中的殘卷上，急切地搓著手：“快開啟來看看！”
……
四象生殺符陣殘卷上的文字，皆是上古文字。
無相宗宗主好歹已經破解出了上卷的全部內容，下卷的部分文字跟上卷有所重合，他仔細回憶，倒也能看懂一部分。
他伸著腦袋，皺著眉頭，像一個剛開始學習識字的人一樣，看著字形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四…象…生…殺…符…陣…生…陣…同…殺…陣…的……”
說到一半卡殼。
後面的字是新的字，他不認識。
江言鹿在後面流利接上：
“四象生殺符陣生陣同殺陣的轉換之法。”
無相宗宗主再次重新整理震驚程度：“你認識這些古字？”
江言鹿點點頭：“懂一些。”
若是放在以前，她必定是看不明白的。
但她識海中的傳承，但凡是帶點文字，全部都是古字。
好在傳承之地的鳳凰老祖很是通情達理，知曉她沒有學過古字，特地往她識海里塞了一套速成課的影像。
她在開始接受傳承之前，先學了一段時間的古字。
她語言天賦能力強，再加上還是鳳凰蛋的時候，聽得便是這種古話，是以很快便學會了。
而今看一些不算繁瑣的古文字，沒有什麼問題。
無相宗宗主：“居然是轉換之法，那你快往下看看，具體要如何轉換。”
江言鹿將殘卷往後翻，目光落在左頁的古文字上。
上面介紹著符陣轉換的具體操作。
符陣轉換，顧名思義，便是由生陣轉換成殺陣，由殺陣轉換成生陣。
若是最開始佈下的陣法是生陣，那麼只消將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的符文按照陰陽兩儀進行旋轉調轉。
調轉完成後，再將殺陣陣型完全覆蓋在原本的生陣上。
這時四象生殺符陣的生陣就會轉換為殺陣。
陣眼的主生就會變為主殺。
這便是四象生殺符陣的生陣和殺陣的全部轉換方式。
江言鹿說完，廳堂陷入一片寂靜。
過了一會兒，無相宗宗主才試探開口：“聽起來，好像挺難的吧？”
江言鹿點點頭：“確實有一定的難度。”
且不說他們還不清楚整個修真界地底被改成什麼樣了。
運轉期間那些傀儡人或者是其他東西會不會出來阻礙。
就算沒有這些阻礙。
可他們不是佈陣之人，無權調動整個符陣。
無相宗宗主面露急色：“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