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宗主嘴角一抽。
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拿樹當坐騎。
“挺好，視野開闊，就是有點顛。”
不過這樣一來，他們的確輕鬆了很多。
聚靈碧帝樹充分發揮了自己的優勢。
仗著自己樹高枝大，肆無忌憚地將擋路的所有傀儡人都撞飛出去。
那些飛身衝上來的傀儡人也一併被它們的枝條捲了起來甩到一旁。
除了那些修為著實過高的傀儡人需要他們親自動手之外，其他的傀儡人壓根不用他們操心。
崔宗主終於後知後覺品味出聚靈碧帝樹的好處了。
……
越往裡，靈氣越加濃郁。
江言鹿抬掌打出去一條紫金色的火蛇。
火蛇大張著嘴巴，吐著蛇信子，一口吞噬了飛撲而來傀儡。
點點星火隨著灰燼一起灑落在地上。
祈樾眯著眸子看向前方：“鹿鹿，你看。”
順著祈樾的視線方向，江言鹿看到了一片黑色石碑。
石碑有一人高，密密麻麻林立在地面上，排列雖然較為緊湊，並不整齊，卻大有玄機。
每一塊上都刻著複雜又玄奧的古老符文。
太玄劍宗宗主也看到了，皺眉問道：“符文？這裡怎麼會有符文？”
江言鹿目光掃過黑色石碑上的符文：“這應該是一處符陣。”
話音剛落，跑在最前面舉著夜明珠的那棵聚靈碧帝樹已經在非主靈的指揮下，衝向了那片黑色石碑！
踏進去的那一刻，這棵生機勃勃的聚靈碧帝樹似乎被瞬間抽走了全部的生命力，不過片刻就變成了一棵皺皺巴巴的朽木枯樹，定在了原地。
原本被卷在枝條裡的夜明珠也因為沒了支撐力，一個接一個掉在了地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非主靈嚇一跳，臉上的笑容陡然轉換成驚恐的神情，連忙指揮剩下三棵聚靈碧帝樹停在了距離那片黑色石碑三丈遠的地方。
太玄劍宗宗主心有餘悸地看著石碑裡那棵枯死的聚靈碧帝樹。
“這是什麼符陣？怎麼這般厲害？”
江言鹿沒說話，盯著黑色碑文上符文看了一會兒，忽然飛身從樹幹上落下去，隨機抓起一個傀儡人，朝著黑色石碑所在的方向扔了過去。
幾人仔細觀察著。
傀儡人跌落在黑色石碑的間隔地上，並沒有同聚靈碧帝樹一樣很快死去，而是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
只是他的動作變得異常緩慢，也有意躲避開周圍的那些黑色石碑不去觸碰。
爬起來之後，就轉過身，往石碑外的方向緩慢行走，直到出了那片地方。
江言鹿見狀，又扔了幾個傀儡進去。
幾個傀儡的動作跟第一個被扔進去的傀儡如出一轍。
太玄劍宗宗主皺著眉頭：
“奇怪，為何他們什麼事也沒有，難道這符陣只針對靈植和花草樹木？”
祈樾言簡意賅：“活物。”
崔宗主：“活物？”
江言鹿點點頭：“沒錯，這符陣只針對活物，這裡的傀儡人皆是身死之後才被煉製成傀儡的，他們本身就是沒有生息的死物，如今能跑能動純粹是因為有傀儡術的控制，一旦脫離了傀儡術，他們就是一具屍體。”
“而聚靈碧帝樹不同，聚靈碧帝樹是活物，所以才會在踏入那符陣的剎那間，就枯死了。”
“宗主若是仍舊存疑的話，可以將自己一隻手臂伸過去，看看會不會化為腐朽。”
崔宗主禮貌婉拒的這個提議：“不用，本宗覺得你們說得很在理。”
他轉移話題：“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無法得知這通道是通往什麼地方的了？”
江言鹿“嗯”了一聲：“目前來看，是這樣。”
崔宗主又問：“你對符術研究頗深，可知這是什麼符陣？”
江言鹿的目光再次遠遠落在黑色石碑的符文上，搖搖頭：“有猜測，但還不確定。”
這符文過於古老，而且他們所看到的黑色石碑，並不是整個符陣的全貌。
上古能頃刻間殺人於無形的符陣，多不勝數。
她不好妄下斷言。
不過她已經記下了部分石碑上的符文，待離開這裡後，將符文畫出來拿給柯宗主看看，以此來驗證自己的猜想。
傀儡人還在往上湧。
江言鹿又清退一波：“既然前面有符陣，我們無法過去，就先離開此地，上去之後再另做打算。”
太玄劍宗宗主點點頭：“只能這樣。”
三人迅速撤退，御劍飛上地面。
他們幾人上來的時候，黑洞前已經沒了無相宗宗主幾人身影。
只剩印徵長老站在這裡。
崔宗主是最後一個上來的。
他再度將黑洞封起來：“柯宗主呢？”
印徵長老回道：“柯宗主覺得自己宗門的扶桑樹下也不安全，等不及帶著柯唐和沈藍誠先回去拔樹了。”
“他們剛走，你們便上來了。”
崔宗主：“……他倒是急性子。”
印徵長老又問：“宗主，可有發現地下通道通往何處？”
崔宗主嘆息一聲：“下面有符陣阻著，我們無法再往前走。”
“符陣？”印徵長老皺眉，“可知是什麼符陣？”
江言鹿：“還在研究中。”
崔宗主沒打算繼續這個話題，吩咐印徵長老：“將此地封起來，沒有本宗的允許，不得讓任何人踏入。”
想了想又道：“江言鹿除外。”
說完，抬腳就要離開此地。
印徵長老下意識問道：“您去哪？”
崔宗主背影帶著幾分挫敗感：“本宗回去修煉。”
這是他第一次跟祈樾和江言鹿一起行動。
深切地感受到了他和二人之間的差距。
尤其是控火術。
他甚至懷疑江言鹿和祈樾跟他一起下去，更多的不是對通道盡頭的好奇，而是擔心他實力不濟，死在裡面，宗門群龍無首。
“……”
江言鹿聞言，認同道：“是該修煉了。”
崔宗主眼皮一跳：“什麼意思？”
江言鹿：“上次弟子同祈樾一起前往魔域，跟魔域的長老們盛讚您能在一百年內突破兩個小境界。”
崔宗主差點跳起來：“一百年兩個小境界？！”
江言鹿點頭：
“您天賦高強，比魔域長老年輕，頭腦靈活，悟性還遠在他們之上。
“他們都能做到一百年突破兩個小境界，您自然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