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琦提筆書寫。
寫完之後他將信摺好,這才吩咐一聲,“起來吧。”
兩名美婢顫顫巍巍站起身,臉色早已憋得通紅。
但她們不發一言,更顧不上言語。
一人收拾筆墨,一人則從食盒中取出信封、火漆,當場烤化、封裝。
待筆墨收拾好,那美婢又跪在鄧琦面前,閉眼仰面,露出一大片雪白脖頸。
鄧琦面不改色,伸手自其脖頸處探入,又順勢在其胸口一陣摸索,取出一枚印章,就著信封的火漆蓋了下去。
仔細看的話,赫然是花鳥篆字“鄧子玉”三字。
子玉,乃鄧琦的字。
蓋完印章,他只是做了個抬手的動作,美婢便雙手接過印章,自顧自將印章塞回領口。
“你即刻動身,往北邊去陽城,去見陽城知州,將信交給他。”
“是!”
鄧福接過信,將其塞回胸口。
這是相爺的規矩:所有人,必須把相爺的事放在心尖上!
待其走開,鄧琦皺眉看向胸藏印章的婢女,“裡面不許穿羅布褻衣,上面的花紋膈手!”
“是,相爺!”
……
鄧福帶著信出了鄧府,騎上快馬,憑著鄧府的令牌,一路騎快馬,走官道,直奔陽城。
到了陽城,直奔知州府。
知州劉方同是個幹練中年,正在前衙跟奔逃至此的曹直商議守城事宜。
當下人稟報說後府太爺身體不適時,他並未離開,只讓下人自行去請郎中,轉而繼續跟曹直商議防備大乾軍攻城之事。
直到二人議定細則,曹直再無顧慮,他這才轉身去了後府。
到了後府,見到鄧福之後,劉方同趕忙躬身行禮,“福爺,您怎麼來了?”
鄧福淡定放下手中茶杯,很滿意劉方同的態度。
在相府叫他一聲“鄧福”他不挑理,甚至叫他“阿福”他也樂意答應。
可出了相府就不能這麼叫了,得叫他“福爺”!
劉方同請鄧福坐下,一邊捧壺添水,一邊熱切問道:“可是相爺有什麼吩咐?”
“是!”鄧福伸手從懷中取出信,遞了出去。
“福爺辛苦!”劉方同接過信之後立馬開啟來看,眉間不見變化。
看完之後他又閉目回顧一番,旋即又看了一遍,這才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將手中信撕碎放在茶杯裡,倒了水,咕嘟嘟喝了下去。
鄧福對此視若不見,只是淡定地喝著茶水,等劉方同將整張密信跟茶水喝完。
劉方同喝完最後一口茶後,這才拱手道:“請福爺在府上稍等,少則五六日,多則十天半月,便可回京覆命。”
“好,有勞鄧大人了。”鄧福點頭,徑直起身,“這期間我會在城裡的翠香樓。
你辦成了事,就讓人去那裡找我。”
“好!”劉方同旋即跟上,從袖中取出兩張銀票,“請福爺笑納。”
鄧福也不客氣,伸手接過銀票,塞在袖裡,旋即離去。
劉方同旋即走到前衙,照常辦公,帶人巡查城內佈防。
臨近傍晚,趁著城內巡城換防時,一人悄然出了陽城,繞著陽城兜了一大圈,直向北而去……
與此同時,丹陵城內的王破虜將許青驍請來,“老三,陛下來了密旨!”
許青驍點頭,“府上也來了密信。”
王破虜笑問:“說的是一件事?”
“不然呢?”
兩人還未開口,外面忽然有傳信兵高聲道:“將軍,有人求見將軍!”
二人對視一眼,目中皆露出精芒,幾乎同時問了一句,“從哪兒來?”
“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