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時她氣得不輕,但之後便沒讓牛娟做過飯。
這回,她不打算那麼好說話了。
只要他們倆想分地,這堂課他們必須補上。
反正,牛娟轉頭都要跟莊子上的人說,趙從雪規矩很嚴,很挑剔,這不行那不行的。
那現在,她就挑剔一下。
“火,看著點火,鍋都冷了你沒看到?”
趙從雪轉頭看向牛娟,剛開始還有點負罪感,但看到她的臉,頓時想起分家之後,她跟老大合起夥來打了她一扳手的事兒。
他爺爺的,那時的牛娟已經變本加厲,因為沒有分到她最想要的那塊平地,而對她怨恨交加。
那時,任中易不在家,她的嘴腫了半個月。
老三去老大家要說法,還被老大兩口子踹了出來。
這些,都是她的心病。
感謝老天給她重來的機會,若是錯過了,她多虧。
“好了,火別太大,要糊了,可以出鍋了。”趙從雪指揮她,“把碗拿過來。”
她不放心牛娟,擔心她盛飯後在碗裡動手腳。
畢竟,聽說後來他們倆吵架,牛娟往老大的碗裡放過驢糞末。
饊飯端上桌,下飯菜是醃好的洋姜,鹹菜,拌的酸菜。
都沒有炒個洋芋絲。
下午跟任中易一起拉玉米杆的任前俊已經搞清了狀況,他決定小心謹慎,別被抓住機會開刀。
飯桌上,任中易忽然開口。
“老大,你分家之後,打算在哪蓋院子?”
任前蕭餘光瞥向牛娟,隨後慢吞吞的道,“就門口那塊地。”
任前蕭點頭,“也行,我之前問過陰陽先生,那兒風水挺好。”
“我不同意。”趙從雪擲地有聲道,“人家說門前的兒子是仇人,離得那麼近,天天因為雞毛蒜皮的事兒吵吵鬧鬧不成?”
上輩子,自家的母雞不下單,牛娟就從她的雞窩裡拿走兩顆,說她家的雞不認路。
雖然重來一次,牛娟沒那樣的機會了。
但若是住得近,每天都能看到老大兩口子,她會少活好幾年。
老三老四還有芳芳,齊刷刷的看向趙從雪,去年她還說要離老大近一點。
“但是咱家的平地就那幾塊,別的不是太高了就是太低了。”老大強忍著怒氣,“那院子上面那塊地呢,我往後面挪一點。”
“離得太近就是不行,你要麼選陳家旁邊最高處的,要麼選低處。高家的父子離得太近,結果到老了連一碗湯都不願意給老人送,你又不是不知道。”趙從雪一錘定音,“就徐老二家旁邊那塊地,地也大,院子靠北邊,還亮堂點。”
任前蕭看向任中易,想要他做主。
“那就找陰陽先生問問,離得太近的確不好。”說著,任中易看向趙從雪,“只是,蓋房子的錢……”
“你們兄弟四個呢,老四還在讀書,老三也要娶媳婦,你自己賺了錢還向我們要蓋房子的錢,是想掏幹我倆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