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從雪站著沒動,目光直直的盯著南老三的媳婦,田娟。
他們年紀差不多,聽說當初任中易想要自己的父母去梁家說親,沒想到南家捷足先登,錯過了這門親事。
而且,她們一群女人湊到一起閒聊的時候,這個田娟時不時的誇任中易脾氣好,對趙從雪好,總之讓趙從雪十分不滿。
何況,他們倆還在一起唱過戲,一個旦角一個小生,演過兩口子。
這事兒,趙從雪一直耿耿於懷,當年因為這事兒,他們吵過幾次,趙從雪一直沒忘記過。
這些年,她總覺得任中易沒放下田娟。
這也是他們夫妻互相猜測,從而離心的重要原因。
“哎喲,你們兩口子還一起放羊呢,像你們這個年紀感情這麼好的不多了,真羨慕啊。”田娟裹著紅綠格子的頭巾,身上穿著水紅格子的上衣,黑褲子,黑皮鞋,看著挺洋氣。
而趙從雪穿著舊布鞋,再差一點點就能看到腳指頭了,棕色的褲子膝蓋起了包還發白,頭巾也是棕色的,顯得很窮酸。
早知道會碰見她,趙從雪該穿得好看一點。
“娃他爸經常咳嗽,卻不愛來看病,我帶他來,免得晚上咳嗽的我睡不著覺。”趙從雪帶上笑容問道,“你怎麼了,也取了草藥嗎?”
“還是老毛病,小肚子有些疼,”說到這兒,田娟嘆了口氣,“哎,若是我家的男人能像你男人一樣,種田的時候回來多幫幫我,我也不至於成這樣。”
趙從雪在心中哼笑,她忽然想起來,從前田娟每次都是這樣,故意在她面前誇任中易,然後她這個暴脾氣回家就跟任中易吵架。
以前不懂,如今她懂了,田娟這是在挑撥是非。
當年沒嫁給任中易,最後悔的是田娟。
因為南老三脾氣暴躁的很,動不動就大嗓門吼,這不對那不對,氣急了還會踹田娟,人多的時候更是不給面子,故意耍威風打妻子。
再過些年,這叫家暴。
“你男人對你也好啊,我聽說你這頭巾是他買的,鞋也是。知道疼人,就是脾氣不好。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既然結婚養娃了,就該一條心把日子往好了過,你說是不是?”
“……”
“……”
這番話說的田娟臉色難看的很,僵硬的笑了笑。
任中易卻忍不住露出笑容,沒想到她勸人的時候一套一套的,大道理都懂。
“你說的是,我男人雖然脾氣不好,但賺的錢都給了我,還給我買擦臉油。”田娟重新帶上笑容,加快步伐往上爬,“你們還不急嗎?我回去還要做飯呢,先走了昂。”
“哎,我們也要回去了。”趙從雪收起笑容,轉頭看向任中易,“我忽然想起,你是不是之前給她借錢了?都沒跟我說。”
任中易連連點頭,“對對對,我忘記跟你說了,但我跟她說過,還錢的時候找你。上次去鄉里正好碰上,她在取藥,錢不夠了,我才借的。”
看出她的不滿,任中易連忙表態,“若是你著急要回來,我去要。”
“你去幹嘛,敘舊情?”趙從雪沒好氣的抽了一鞭子往旁邊跑的山羊,“我自己要去。”
任中易笑了,脾氣很好的解釋,“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陳芝麻爛穀子,你不會還多想吧?”
“哼,人家每次都誇你,好像當年沒嫁給你多後悔似的。”趙從雪沒有掩飾自己的醋意,“而且人家還長得漂亮,你是不是後悔了?我聽說你當時想娶人家來著,結果沒趕上。”
任中易無奈,“當時多年輕啊,想得簡單,因為離得近見過她,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你。”
說的也是,她好像挺不佔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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