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回來了?
趙從雪心虛的從炕上起來,這幾日被老大的事鬧的,都忘了老四還在上學這件事。
她轉頭踢了下任中易,“你怎麼也不提醒我一聲。”
“……”任中易撓了撓眉頭,其實他也忘了。
莊稼人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哪裡還記得算日子。
老四半個月來一回,但從前的她記得,這回卻忘了。
“不是沒留,只是沒在鍋裡熱著。”趙從雪睡眼惺忪的從炕上坐起來,“那我去給你燒個火熱一熱。”
下炕的時候,她忽然意識到讀書的老四都有休息的日子,為啥老三卻沒有。
老三隻有下雨下雪,或者過年才會歇。
大人都辦不到的事,為什麼要交給一個孩子。
“你別去,我去吧。”任中易披上曬得發白的中山外套起身。
趙從雪也沒推辭,躺在炕上打定主意,下午自己去放羊,讓老三也歇一歇。
不對,是以後放羊的活兒都交給她,反正她可以把針線活兒帶上,讓陽兒跟芳芳在家裡餵雞之類的。
山上的風那麼大,老三的臉都是糙的。
她閉上眼睛在心裡這樣盤算著,沒注意到老四任前俊氣呼呼的去了北邊的屋子。
若是往常,趙從雪肯定會去哄一鬨。
但她現在困得厲害,還是睡覺要緊。
下午,她收拾好東西準備去放羊,聽到北屋裡傳來爭吵的聲音。
仔細一聽,是老四在罵老三。
“你把我的衣服都弄髒了,睡覺的時候都不知道掃一下炕,讓我明天怎麼穿?我上次明明洗得乾乾淨淨的,現在土這麼多。”
趙從雪來到北屋門外,老四氣惱的聲音傳到耳邊。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你自己沒收拾好怪誰,既然洗乾淨了為啥不放起來,而是扔在炕上?”
老四任前俊迅速轉頭看向趙從雪,“你還向著他,我的上衣在他腳底下這麼多天,他都沒發現。”
“那你想怎麼著?”趙從雪雙手叉腰看著他,“還想讓你哥給你洗?”
任前俊甩著衣裳哼了一聲,“不需要。”
任前陽有些無措。
“你別慣著他,”趙從雪語重心長道,“之前是我向著他,結果他有事兒就朝你發脾氣,但今後不會了。他的錯就是他的錯,你別管。”
任前陽一時有些無措,剛才他的確想為老四洗衣服來著。
“對了,下午你在家待著,羊我去放。”趙從雪認真道,“咱倆適應幾天,以後羊我來放,你想去外面或者作別的活兒都行。”
看她來真的,任前陽撓了撓額頭,“我還沒想好。”
“下午還是我放吧,晚上回來的太晚,我不知道要做什麼。”
仔細一想也是,下午的雜活兒不少,老三也不熟,而且晚上她要做飯。
“那以後早上我去放,午飯我回來做,你跟芳芳掃掃院子喂喂雞?”
放了這麼多年的羊,老任前陽想到自己要出門,忽然心裡不得勁兒,就像有什麼東西從身上剝下來,空嘮嘮的。
雖然,他偶爾在趕羊出圈之前,的確想在家歇歇。
但那些何時會下羊羔的母羊,還有家裡一共有幾隻羊羔幾隻綿羊,幾隻山羊,只有他清楚。
最近哪隻母羊不愛吃草,可能需要晚上單獨喂些洋芋補一補,以後都不要他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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