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反正現在是你們喂,雞娃子也買幾個,不去地裡的時候,就放出來讓去地裡吃蟲子吃草,還省點糧食。”趙從雪抬手指著空水桶,“給我吊兩桶水。”
門口的水窖離得最近,裡面的水也最乾淨。
“對了,洗衣服的水,去遠處那個水窖去吊,門口的存著點用。”離大路邊近的那口水窖,放到裡面的水都是從高處,陳家那邊的大路上流下來的,雖然在水窖裡沉澱的時間久了,看著沒那麼髒。
但陳家養了一群羊,路上都是羊糞蛋兒,夏天的雷雨一衝,水口的濾網根本攔不住。
那水窖的水平日裡都是飲羊澆菜的,沉澱清了看著也乾淨。
若是像零八年那樣乾旱,門口的水窖用完了,還沒通自來水只能喝那窖裡的水。
想到此,趙從雪忽然想早點去城裡了,至少自來水接的早,不用喝羊糞水。
“那窖裡的水能用嗎?”老大皺著眉頭,“院子隔得那麼遠,我想挖水窖都得跑很遠。”
“要麼你別挖,天天去河溝挑水喝。”
“有那功夫,我還不如挖窖。”任前蕭擺了擺手,“我聽到芳芳在切面,媽你快去吃飯吧。”
“記得把我的水缸挑滿,你爸腰疼。”進門前她吩咐了一句。
老大不情願的哼哼兩聲,“知道了~”
任中易在廚房燒火,芳芳把鍋蓋蓋上。
“媽,你在調教我大哥呢?”芳芳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調教的好,再不調教就晚了。”
“不是有你嫂子調教嗎?”
芳芳搖搖頭,“那不一樣,那叫怕婆娘,沒出息。但我媽調教他,是讓他明白,媽現在不慣著他了,沒有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了,不然分家的時候,那一圈羊保不住。”
任中易轉頭看向趙從雪,“芳芳說得對,老大今天跟我提過,要不要分他幾隻羊。”
趙從雪雙手抱在胸前,他想得美。
快到穀雨了,杏花拆開了花苞,家家戶戶的土院牆外繁花滿樹,遠遠看著美得很,彷佛這乾巴巴的黃土院子也添了幾分嬌豔。
為了看到更好看的杏花,趙從雪將羊趕到了南邊山後邊的杏樹林,看著成片成片的杏花,霧濛濛的,她心想現在有手機就好了,她一定要拍下來。
杏花比桃花香,聞著甜中帶點微苦,帶著杏花的風灌入衣領脖頸,舒服極了。
因為杏花,她十一點多才趕著羊群回家。
只是沒想到,回去的路上看到了熟人。
“大姐?”看著任秋蘭熟悉的面容,趙從雪笑著打招呼,“你去大峴了嗎?”
任秋蘭是任中易的大姐,楊虎的媽媽。
“對,我取了些藥,順道回孃家看看,”任秋蘭有些吃驚的打量著她,“我聽楊虎說你讓老三去讀書了,我剛開始還不信,現在看來是真的。”
“那還有假。”趙從雪走在羊群前面,“我們一直等你來呢,上次是我不對,我想給你賠個不是。”
“你別嚇唬我,你給我賠不是,天上下金子了吧。”任秋蘭笑道,“都過去了,我早就了,我就是一直忙,顧不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