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娟咬著牙,胸膛劇烈起伏,死死地盯著趙從雪。
她個頭很高,長得也壯,比趙從雪高半個頭。
正因為牛娟外形不是很好,算不上漂亮還眼光高,說了兩次親都黃了。
後來牛娟父親看到老大長得還行,打聽了一下這邊的情況,乾脆的答應下來,彩禮要的不高。
別人家姑娘一般要八百。
當初,他們兩家都覺得撿了便宜。
事實證明,便宜沒好貨。
“撿起來。”
趙從雪踢開湊過來要吃雞蛋的母雞,沉聲對牛娟重複了一遍。
上輩子,她被牛娟打了,那是因為過幾年,等牛娟生了孩子長得更壯更肥,而她因為生了病瘦了,的確打不過。
但現在,只要牛娟敢動手,她就敢刨死她。
她淡淡的看著牛娟的單眼皮跟雀斑,盼著牛娟先出手,就不用再等一年半年分家了,直接將他們倆趕出去。
人家說家醜不可外揚,她不怕,還要讓莊子上的話事人知道,不是她這個當婆婆的絕情,而是老大兩口子不做人。
但等了半天,牛娟不僅沒動手,還低頭將碎雞蛋撿了起來。
她看著牛娟吸了吸鼻子,將沾了雞屎的雞蛋抓起來丟到外面。
兩顆碎了,還剩兩顆好的,肯定在牛娟的口袋裡。
“另外兩個呢?”
趙從雪伸出手,“拿來。”
牛娟抿著唇,低頭從桃紅色的口袋裡,拿出兩個雞蛋。
“出去!”
牛娟哭著跑出了雞圈。
趙從雪勾唇一笑,年輕人,既然你沉不住氣,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關上雞圈門,氣呼呼的開始罵人。
“這牛家的便宜貨心黑的,一天早上睡到太陽滿山川就算了,讓乾點活再吃飯還不行,把我的雞蛋都給踩碎了,怎麼就娶了這樣的媳婦子,這是祖宗啊。”
“劉家的媒婆子害人啊,給我牽的這啥媒,我跟她無冤無仇的,怎麼就如此歹毒……”
她罵罵咧咧的走進院子,在院子裡還罵了好一會兒,確保高處的劉家幾戶能聽清楚,她才作罷。
任秋蘭跟任中易姐弟倆,站在院子裡瞅著她。
“她真的罵你了?還被你聽到了?”
“這還是我聽到的,不知道背地裡是怎麼咒我的。”
趙從雪滿臉怒氣的從口袋裡掏出兩個雞蛋,遞給芳芳,“放起來,我今晚上要好好問問老大,這是不是他教的。”
“這事兒,必須有個交代,不管是老大還是牛家,我都不會這麼算了。”
趙從雪憤憤道,“若不是大姑姐你今天回來,我現在就帶著人去牛家,問她的爸媽去,到底是怎麼教女兒的。”
任秋蘭壓低聲音,“你說真的?不用管我,現在就去,別失了先機。”
“你這兒媳婦不是懶,而是素質不行,心裡壞著呢。母不賢壞三代,”她硬著頭皮勸她,“你好不容易變了樣,又來個更混的,那還了得。你總不能看著兒子下半輩子,給牛娟當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