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從雪不打算慣著老四。
她態度強硬,“今晚上的鍋你洗,芳芳跟你年紀一樣大,飯會做鍋會洗,憑什麼讀書了就不用洗碗?”
“若是讀得好還行,可你在學校裡是拿著我們的血汗錢去揮霍,你有什麼臉在這裡跟我摔碟子絆碗的?”
“還有,不要因為你是男娃,芳芳是女娃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以後咱們家不存在重男輕女的事,你若是還覺得你比芳芳高貴,那就趁早。”
“任前俊,聽到了沒?”
老四站在門外,背對著他們,脖子梗得跟鋼筋一樣。
任中易出聲,“你媽問你話呢,聾了?”
“聽到了。”他深吸一口氣,委屈的抬頭看著天邊的月亮,慢慢的走下臺階去了北屋。
任前陽跟芳芳相視一眼,又快速低下頭。
這把火終於燒到老四頭上了,屬實沒料到。
看來,他們的老母親,不僅要改掉從前對他們幾個不公平的做法,還要改掉重男輕女的思想?
天吶,這哪是他們的母親啊,簡直是神仙下凡。
她為啥會變化這麼大?
這話他們不敢問。
老三匆匆吃過飯,將碗端到廚房,然後去了芳芳的屋子說話。
老四這會兒估計不僅臭臉,還是個即將點燃的原子彈,任前陽不想去觸黴頭。
芳芳將門合上,貼著門聽外面的動靜。
“四哥真去洗碗了,我擔心他會氣得厥過去。”芳芳麻利的爬上炕,“三哥,你還是趁他去洗碗,早點回去睡了,不然待會兒在屋裡摔東西,你聽著生氣,還不能說人家,萬一哭了,就是你的不對。”
任前陽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糖,“給你的,學校小賣部的糖還便宜,一毛錢四個奶糖,八個水果糖。”
芳芳捧著雙手高興的接過,“這麼多,鄉里的糖紙都不一樣。你先等會兒,我把煤油燈點著,黑燈瞎火的看不到。”
老三笑了,又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東西遞過去,“看看這是啥。”
芳芳將煤油燈放在炕頭邊的小桌子上,看到他手裡粉色的髮卡,頓時蹦了起來。
“卡子?你還給我買了卡子?”
芳芳迫不及待的拿過去,“這多少錢,好好看啊,比大峴上的好看多了,肯定貴些。”
“嗯,這個一毛錢一個,上面還有珠珠子,白天在太陽底下一閃一閃的,我們班上兩個女生頭上有這個,我也覺得好看。”說著,老三又從自己的書包拿出一個黑塑膠袋子,直接塞到她被子裡。
“這是啥?”芳芳好奇的掀開被子,開啟塑膠袋要看。
老三有些不好意思,“等我走了你再看,我看學校旁邊的女人都買這種,說這種棉一點。”
還好煤油燈照出的光黃黃的,不然芳芳能看到,三哥的臉紅得跟果子似的。
芳芳當即將袋子塞回被子,開心的直點頭,剝開糖紙,一顆糖喂到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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