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你自信一點,站得直一點,穿上就很適合。”
趙從雪鼓勵她,“咱們家又不是比別人家低人一等,為啥要害羞,咱們不小家子氣,大大方方的。”
婷婷站在鏡子前,感覺這一身襯得她像個城裡端鐵飯碗的女人,比鄉政府那些女職工還時髦。
“好了,你好好的洗個頭,洗完我給你艾灸幾柱。”
上輩子躺在炕上玩手機,趙從雪也算是上了不少中醫課程,沒癱瘓的時候,一直用艾水擦身子,不舒服了就去地裡挖草藥。
萬萬沒想到,她還是跟莊子上其他的老人一樣,半身癱瘓了。
是她預防的太晚了。
若是再早個三五年,她或許不會半身癱瘓。
但那個時候,她沒有手機。
任中易獨自去地裡點苞谷種子去了,趙從雪母女三人,在為婷婷的事兒煞費苦心。
就在她們三個在院子裡有說有笑時,老三悄咪咪的推開院門,似乎沒想到能看到眼前如此和諧的畫面。
“媽,我回來了,”老三帶著笑臉看向婷婷,“大姐回來了?你們三個說啥呢,這麼開心,我大老遠就聽到你們的笑聲。”
“有啥好玩的事情就說啥,你先等一會,我去廚房給你弄些吃的。”趙從雪起身,“你走了多久,累不累,先坐下歇著。”
芳芳跟在趙從雪身後,“我給媽燒火。”
院子裡只剩下婷婷跟老三任前陽,忽然安靜下來,婷婷想到自己的處境。
她想念自己的孩子,也感覺到了一直被自己忽略的漲奶痛。
雖然媽給她熬了些蒲公英水,已經沒有昨晚上那麼痛了,但只要她想起孩子,好像又堵又疼。
這種被情緒控制的疼痛,是當了母親之後覺得最不可思議的地方。
她有時候也很迷茫,為何沒人告訴她,生了娃之後,有那麼多變化是她從前聽都沒聽過的。
老三發現了大姐的情緒不好,看她安安靜靜的梳頭髮,難得抹了香香的髮油,但他沒有聽到孩子的聲音。
“孩子睡著了嗎?”老三小聲問。
“這次沒抱回來,”婷婷停頓片刻,聲音帶著幾分控制不住的顫意,“打算吃過飯,我們去高家一趟,把孩子抱過來,我在家裡長住一段時間。”
老三站了起來,“高雲寶那個狗日的……”
“你現在不是放羊娃,你是念書的學生,別說這麼粗的話,”婷婷拽著他的袖子,“你坐下,怎麼比我還激動。”
老三面色沉重,“你跟我說說,他們怎麼欺負你的。”
任翠婷不願意跟這個弟弟說這些,知道他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反正過來過去就那幾套對付我的法子,你不用管,我跟爸爸還有老四去高家,如果不變卦的話。”她其實也擔心,冷靜下來的父親跟老四一合計,覺得不能那麼冒進,再多拖幾天。
“那我也去,”老三將書包抱在懷中,“我在家裡,高家不就是欺負咱們家怕事兒,當老實人當慣了,覺得咱們不敢給你撐腰唄。”
“我去給你抱孩子,不然就把他家耕地的驢牽回來,保管他們比啥都急了。”
婷婷雙眼一亮,不由拍了拍大腿,“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事兒我幹最合適。”
她快速甩著半乾的頭髮,“不用吃過飯,我現在就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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